皇後以為雲夙苒還愛慕著晏穆珩,想要圓她這個心願。
六皇子剛好衝進殿來聽到了,怒目而視:“母後,她是個破了相的瘋子,還妄想平起平坐不成?”
他可不要頭頂綠帽丟人現眼!
“她是妻,雲若雨是妾,如何平起平坐?”
原本雲若雨就是作為豫國公府的女兒,代替癡傻嫡女履行婚約的,現在大小姐恢複了正常,庶女就隻能當妾。
“休想!”晏穆珩張口拒絕,“就算若雨肯伏低做小,兒臣也絕不娶這女人為正妃!”
雲夙苒不搭理氣急敗壞的男人,恭敬福身。
“多謝娘娘好意,可我妹妹對六殿下情深義重,甚至已經懷了他的孩子,臣女又怎麼能忍心插足呢。”
彆人碰過的東西,她嫌臟。
“什麼?”皇帝和皇後滿臉震驚,已經珠胎暗結了?!
嗬,這庶女可真有手段!
“雲小姐深明大義,”皇後對她的“放手”很有好感,“不如,請陛下另行賜婚吧。”
這樣也不算委屈了她。
皇帝點頭:“京城有的是才高八鬥的青年才俊,若有挑上眼的,朕有求必應。”
雲夙苒的目光環視周遭,撩起耳邊長髮,慢悠悠道。
“臣女向來傾慕英雄,聽聞驍王殿下戰功赫赫,乃是我天奉朝的戰神,至今尚未娶妻也無婚約,不知臣女可否有幸,婚配驍王殿下。”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
驍王晏玦,是當今天子的十四皇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十二歲隨大將軍上戰場,驅南蠻、逐北胡,三年就手握二十萬兵權無人膽敢僭越。
卻在弱冠之年在鯉溝遭人暗算,落下病根,此後就常駐封地,閉門不出。
他性情寡孑,不近女色,如今二十五歲,府中冇有任何近侍。
皇帝的麵色漸漸從驚訝轉成慍怒:“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驍王這舉世無雙的天人之姿,是她一個狂妄醜女能夠肖想的?
眼見天子龍顏即將震怒,皇後連忙拉住他:“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總得等驍王回京後,問問他的意思……”
雲夙苒規矩地告退出去。
她這顆“炸彈”爆出的水花不小。
晏君霖將雲夙苒送上馬車,忍不住輕笑起來。
“太子笑什麼?”
“雲小姐膽子很大,這滿京城的名門閨秀無不肖想十四皇叔,但敢這麼大咧咧在陛下麵前要人的,你是第一個。”
開口就是驍王,原來她進宮醫治打的是這主意?
雲夙苒腦袋一歪:“臣女聽說,驍王落下了病根,身有殘疾。”
晏君霖修長的指尖隔著麵紗點在她柔軟的唇上。
“慎言,十四皇叔受傷後一直在封地養病,陛下每年賞賜各類珍稀藥材卻不見改善,近日奉旨來京參加六弟大婚,正召集天下名醫為他坐診。”
雲夙苒垂眸思索。
少女纖姿窈窕,月色透過帷幕浸染了那雙清潤如水的瞳珠。
晏君霖微怔,他還記得,雲大小姐幼時也是粉雕玉琢,十來歲就已豔冠京華。
可惜了。
一朝毀容瘋傻,才惡名加身滿盤皆輸。
馬車停在豫國公府前。
“可要本宮送你進去?”晏君霖好心。
“不必,多謝殿下。”雲夙苒擺擺手,兀自踏入。
太子看的出來,國公府的女眷都是狼,恨不得“吃”了他,殊不知這歸來的大小姐,是黃雀在後的“獵手”。
府內賓客早已散場,狼藉一片。
偷偷摸摸在廊外的雲若雨看到東宮親自送雲夙苒回來。
她咬牙切齒:“母親,您瞧她春風得意的樣子,今日讓你我和殿下都丟儘了臉,將來咱們不得被她踩在腳底下?您得想個法子呀!”
張氏冇料到雲夙苒竟真的會醫術,還救了皇後的命,她這當家主母的尊嚴和麪子必須得找回來。
“派人去一趟太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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