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聽雨樓後,蘇媞月的臥房設在了二樓,推開北邊的窗子,正巧能望見夜闌閣的內院。
如果湊巧些,蕭鶴野也上夜闌閣二樓,坐在窗邊品茗的話,他們剛好能透過窗子互相窺視。
但事實上,並冇有那麼多如果。
因為徐州知府薛玉一事,蕭鶴野殺伐果決的做法,遭到了朝中大批官員的反對和彈劾,他為了堵住那些人的嘴,親自擬了奏摺,上麵滿滿噹噹都是薛玉貪贓枉法,結黨營私的罪行。儘管此案人證物證俱全,但處理下來還是非常棘手。
因為蕭鶴野先斬後奏而且手段殘忍,還因為……他自己就是個大奸臣。
用朝廷上那群人的話來說,就是:“若要比貪贓枉法,結黨營私,整個北涼怕是冇人能比得過蕭鶴野這隻瘋犬了。”隻不過,他們也隻能張嘴說說,誰也拿不出半點證據來。蕭鶴野心思縝密,做事從不會留下任何證據,落人口舌。正因如此……隻要永安城裡發生一件嚴謹毫無破綻的慘案,人人都會不自覺的把目光投向司禮監掌印蕭鶴野。
對此,蕭鶴野也從未否認過,儘管那些事情也不完全是他做的。
久而久之,蕭鶴野倒是習慣了,揹著個惡人的名聲辦事殺人越發肆意妄為。
那些人個個都怕蕭鶴野,想要將他除之而後快,但又個個膽小如鼠,生怕蕭鶴野伺機報複。所以他們隻能抱團取暖,隻要蕭鶴野行差踏錯一步,他們就如同荒野上的豺狼虎豹一樣,個個都要撲上去咬蕭鶴野一嘴,就算落得個滿嘴血腥也在所不惜。
在他們看來,隻要蕭鶴野死,做什麼都值得。
可惜,他們一直未能如願。
……
朝堂之上的事情蘇媞月不瞭解,但每每深夜,她還是會經常往夜闌閣去。半夜爬進他的被窩裡,厚顏無恥的蹭在蕭鶴野的身邊沉沉睡去,然後又怕錦繡宮的人發現,天未亮又悄然起身往回跑。
蕭鶴野睡眠淺,她這來來回回折騰,看似好心好意的說是幫他暖床,實則每一個她在的夜晚,蕭鶴野睡得都不算好。
但他還是忍了。
隻是有一日清晨回聽雨樓的時候不巧碰上了起夜如廁的琉宛和青蕪……
六目相對的那一刻,她真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琉宛知道蘇媞月的苦衷和心思,對此並冇有多說什麼。
隻是青蕪卻完全會錯意。
那日,青蕪在房裡抓耳撓腮,走來走去,走去走來……繞著蘇媞月轉悠了好幾遍才悟出了一件事。
關於她這個主子,為什麼會突然喊著要搬來聽雨樓,關於蘇媞月為什麼大半夜要往夜闌閣跑的問題。
青蕪隻想到了一個答案,那就是:我家娘娘喜歡蕭掌印。
“娘娘,您若是真的喜歡蕭掌印……奴婢雖不太理解你們的這種行為,但您是主子,無論您做什麼奴婢都會支援您的,畢竟感情這種東西說不清道不明的。”
青蕪撓了撓頭,說:“還有,娘娘……你們的關係已經到這地步了嗎?”青蕪兩隻手的食指輕輕碰了碰。
“啊?”蘇媞月無助的看了眼琉宛,張了張嘴。這事還真不太好跟青蕪解釋……榮王一事,青蕪半點不知情,還有蘇媞月和蕭鶴野交易一事,青蕪更是一無所知。
想來,青蕪會有這種想法也實在是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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