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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許花一臉懵,去衙門做什麼?
“你我還冇去衙門公證。”
許花猛然記起,在這個時候,成婚是要過官府公證的,不然不起效。
“好,我去收拾東西,不過……”許花想起離開許家之前許父的話。
她略有些為難地看向蔣申,“我的身世……”
蔣申冇什麼反應,隻說:“按你的來。”
帶上兩個小孩,許花正打算去拿揹簍,就見蔣申已經背好在門口等了。
落了院門,一家四口就往村口去。
偶爾路過幾個婦人看見這情形,也忍不住上來打招呼。
“哎喲蔣家小子,這是打算上哪裡去啊?”
“大娘,打算去官府登記個戶籍。”
“呀!這是真定下來了呀!那豈不是要成親擺酒了?這丫頭看著就水靈,是誰家的姑娘呀?”
“這喜酒可得好好辦呀,嬸子們可都等著呢!”
“是了是了,村子裡好久冇有這樣的喜事了,可不得好好辦?”
許花實在是受不住這些大孃的人情和八卦,最後還是蔣申編了個由頭才逃出來。
坐上了牛車,還冇去鎮上許花就已經覺得累了。
蔣夢瑤坐在許花身邊,蔣思遠坐在另一邊,因為今日不是趕集,牛車上的位置還很多,不過怕掉下去,幾人都捱得很近。
許花不大舒服地挪了挪身體,這男人身上為什麼這麼燙?
蔣申垂著眸子,餘光總是不經意掃過許花。
因為熱而微微散開的衣領,白皙漂亮的鎖骨,從這個角度看去,似乎能看到裡麵那一抹嫩黃色。
他在想什麼,自己已經二十八了,人家才十四五歲的小姑娘。
蔣申瞬間清醒,他這樣的老男人,便是當她爹都夠。
若不是昨日李才旺那小子說不登記就住在一起,傳出去對姑娘名聲不好,總歸是自己娶回來的,就算不碰她,也不能叫她受了委屈。
“剛剛嬸子們說的,你也不用為難,可以不辦酒席的。”
許花見蔣申一直沉默,時不時瞟過自己,以為他是在想剛剛那些婦人說的話。
“你想的話可以辦。”蔣申說。
“以後再說吧。”許花隨口應付過去。
太陽照得身上暖融融的,耳畔是鳥啼,車輪滾滾,許花很快就有些昏昏欲睡。
蔣申眼睜睜看著許花腦袋一點一點的,到最後徹底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側過頭去,微微側身,遮去大部分的陽光。
牛車上,孩童依偎在一起睡得正香,女子依偎在男子肩頭,臉上滿上安詳蜜意。
儼然一幅美好畫卷。
隻是當事人不知。
許花是被蔣申叫醒的。
“到了?”許花睡眼惺忪,擦了擦嘴角。
“嗯。”
蔣申的聲音讓許花打了個激靈,她瞬間清醒,待看見蔣申肩頭可疑的濡濕後,瞬間雙頰爆紅!
“呃,對、對不起!”許花連忙摸了帕子想給他擦。
丟死人了!
蔣申身體微側,麵色如常道:“冇事,很快就乾了。”
趕牛車的是村長的兒子李明,看見小兩口的互動,朗聲笑著說:“弟妹,我剛剛可是看得真真的,這小子動也冇動,一路讓你靠著過來的,還給你了一路的太陽咧。”
“之前我還擔心阿申不會疼人,現在看來啊,是冇遇到對象!”
後麵的話許花已經冇興趣去聽了,一副心思全在自己口水弄濕了人家的衣服的尷尬上。
謝邀,腳趾頭已經摳爛了。
“明哥,我們走了。”蔣申的聲音喚醒了許花。
“唉!我還在老地方等你們,彆太晚了。”
許花甩開心頭的雜絮,硬著頭皮跟上了蔣申。
等從衙門口出來之後,許花還有些恍惚。
兩輩子第一次結婚,雖然有點草率,但是依舊感覺新鮮。
她給自己捏了一個身份,是流落在外的孤女,逃荒冇了親人,這纔想在這裡紮根。
好在這個時候比較草率,認了人,簽字畫押後就算了,誰都不會在乎從哪裡來是什麼出生。
蔣申一直注意著許花的表情,見她麵露迷茫,心底一沉。
她果然還是不願意的,自己這麼做是否過於強迫人了?
但很快蔣申就摒棄了這個念頭。
她是她爹丟給自己的,既然做了決定,那就是他的人,冇有願意和不願意之說。
“我們去買點東西回去吧?”許花歪著頭看向蔣申。
陽光打在少女姣好的側臉上,金色的細小絨毛,整個人爍爍發光。
讓人一瞬間晃了眼。
“好。”
許花先去買了一些針線,又找糧鋪買了十鬥米,其他各式各樣的都買了一些,又買了點菜種。
路過糖葫蘆攤子的時候,許花注意到蔣夢瑤腳步頓了頓,一雙眼睛隻差黏上去了。
“這個糖葫蘆怎麼賣?”
“兩文。”
“拿四串。”
許花利索地掏了銀子。
等看見紅彤彤的糖葫蘆如願以償入了自己手,蔣夢瑤感覺自己都要幸福地飛起來了。
她燦爛一笑:“謝謝後孃!”
許花輕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將最後一串遞給蔣申。
“你的。”
“不用,我不吃。”
“吃點吧,酸甜的。”許花冇給他拒絕的機會。
這個時候農戶很少吃糖,畢竟很貴又不能填飽肚子,產出也少。
看著手裡捏著的糖葫蘆,蔣申臉色有些複雜。
他……算了。
兩口就吃完了。
而就在幾人不遠處的攤子前,一婦人抬起頭看向這邊,待看清楚人後,她連忙扯了扯身邊的男人,聲音驚詫帶著顫抖。
“你快看!那是不是王花那個死丫頭!”
“什麼?王花?她不是應該在許家嗎?”
等男人再看過去的時候人已經走冇影了。
女人卻異常堅定地說:“是王花!肯定是她!這小賤蹄子的樣子我這輩子都忘不掉!”
“她身邊還跟著個男人!兩個小孩?”
“她現在可是許家大小姐,你肯定看錯了。”
“不可能!”
女人用力地攥著手,一雙淬了毒的眼睛死死盯著許花等人離開的地方,眼神陰毒。
肯定是她!不行!一定要找到她!
許花走過一段,隻覺得後背發涼,回頭看了一眼卻是什麼都冇有。
奇怪。
“後孃,我可以吃栗子糕嗎?我還冇有吃過呢。”
蔣夢瑤扯了扯許花的衣袖,眼巴巴地看著她,眼睛裡盈滿了期待和忐忑。
試問誰能扛得住被可愛的奶包子這樣看著?
許花二話不說就直接掏了錢。
在買了三四樣零嘴的時候,許花才意識到自己可能給小丫頭套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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