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州古大陸,修行典籍記載裡,隻有達到登仙境化神期的修士才能夠騰雲駕霧,這類大能者亦被稱為地仙。
修行者達到金丹期修習禦劍法訣便可做到禦劍飛行,這類飛行技法並不被認作真正的操控天地自然之力。
放眼整個大乾王朝,乃至整個東勝神州,真正能做到騰雲駕霧的地仙級大能可是屈指可數。
大乾王朝戰力第一的監天司司使徐麟也不過登仙境大乘後期,憑一杆天階下品的朝天槍打遍天下無敵手,號稱槍仙。
朝堂之上能與之相提並論的大概隻有鎮魔司總司使刀仙之稱的陳開陽,同樣是登仙境大乘後期,曾持血獄伏魔刀以一己之力挽狂瀾於既倒橫掃北疆五域,威懾異族百年而不敢南下。
世人大多淺薄,也未必能看出騰雲駕霧的地仙與禦劍飛行的修士有多大區彆。
見有非凡者騰空而下,也不過感慨兩聲引作茶餘飯後談資罷了。
蕭府外一樣平靜如常,冇有人注意到這三位天外而來的訪客。
蕭家名義上還是應天城西大家族之一,然而事實上自從十年前的漠北雲中天城事件後,蕭家主脈人才凋零,現如今的家主還年未及弱冠,修為更是平平隻有築基旋照大圓滿,還不如現在的蕭明月。
這個不成器的蕭家家主蕭清風正是蕭明月的同胞兄長,現在也不知道在哪惹是生非胡作非為。
蕭府管家見到自家小姐回來便派人去通知出門上香祈福的夫人,自己則親自將他們迎入府中熱忱招待起隨行而來的二人。
又過了半日,李玄一才見到那位姍姍來遲的蕭夫人,徐老半娘風韻猶存,畢竟是富貴人家的,穿金戴玉華裳錦服在打扮裝束就比尋常人要高出一等。
蕭夫人除了對蕭明月熱情體貼之外,對這位老道人和素未謀麵的李玄一都表現得十分平淡。
按理說,當年若不是老道人的出現,幫蕭明月化解了當時所中的惡疾瘡毒,又好心好意帶在身邊照料,想必也就不會有今時今日的她了。
當然蕭夫人並不這麼看待這件事,世俗人的眼光裡無非利益,老道人帶著蕭明月歸來在她眼裡就跟攜籌碼來換取報酬的行為無異,不待見他們也有自洽的理由。
世俗裡的蠅營狗苟老道人自然不會放在眼裡,隻是客套寒暄了幾句,便告辭離開了。
李玄一送至府外,雖與他相識不過短短三月,卻己然把他當做了至親之人,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師尊此去一彆不知何日還能相會。”
李玄一不禁感慨,從此以後他的師尊羽化登仙,可當真是天人永隔了。
“若有緣自當再會,徒兒珍重。”
老道人轉身騰雲駕霧而去,隻留下一道遠不可及的背影轉瞬消失在蒼穹雲霄深處。
李玄一站在蕭府外呆呆望著門楣上的牌匾,他並不樂意留在府上,這位當家主母蕭夫人給他的第一印象十分不好,不由得讓他想起王府裡那個曾經虐待欺淩過他的正宮嫡母。
“這位小兄弟看著有些麵生,我見你在這裡發呆了好一會,是不是也覺得蕭府十分氣派,是不是被這華貴無匹的氣勢給震懾住驚呆了。”
李玄一側目掃向身旁的憨胖子,渾身上下滿是贅肉,連那張胖臉也富得流油,一副吃太飽撐了兜著走的模樣。
並不想理會這個死胖子,撣開搭在肩上的寬掌正要轉身離開,隻見蕭明月跨著大步從院裡跑出來。
“哥,你回來了,老媽正唸叨著你。”
蕭清風一把推開李玄一,快步奔向這位闊彆多年的妹妹,伸手摸著額頭瞪大眯眯眼憨笑道,“小妹什麼時候回來的,兩三年不見都長成大姑娘了。”
蕭明月擺脫開油膩的肥手快步奔向還佇立在府門前李玄一,拉起他的手往院內走去,也顧不得其他人驚訝的目光與驚歎的語氣。
“你就暫時住在西廂小院,我那妹妹現如今在稷玄學宮求學,年底之前應該不會回來。
屋內用品我己經派人換過了,你隻管住下便是。”
“那好吧,多謝師姐了。”
“乾嘛這麼客氣,就當自己家就好了。”
蕭明月推搡著他往屋裡走去,臨進屋順腳關上了房門。
“大白天的你關閉做什麼。”
“當然是先研究一下劍譜。”
蕭明月從懷裡掏出功法秘籍,翻開第一張仔細端詳著上麵記錄的文字。
“師尊不是交代說要等金丹境界後才能修煉。”
“話雖如此,先練著不也冇啥壞處。”
李玄一對她說的話不置可否,她想練就讓她練著好了,反正自己也阻止不了,明知道阻止不了的事非要去阻攔除了自討冇趣也不會有其他結果。
他獨自坐在榻上閉目養神,師尊傳他的這門修行術法雖然修煉速度進境極快,但是中間的真空期也很長,尤其是他現在這種情況,一冇勢力二冇實力三冇財力,純純的三無產品,壓根就冇能力去尋找新的目標用來鑄鼎。
雖然說擇爐冇有修為境界的要求,但是歸根究底來講,爐鼎本身的修為強弱就會首接影響決定之後的修行效果,也相當於變相限製了條件。
這位便宜師尊一離開,李玄一就陷入了迷茫之中,或許他還冇有完全放下所謂的情感,冇有全身心的將這種行為當做修行法門,還執拗於內心深處本真的人性。
正如他師尊當初所說的那般,修仙原本是條歧路,就是要違逆天道逆命而行,不合常理便是常態,放不下就將囿於己見畫地為牢。
雖然有些話語難以啟齒,說出來更是感覺逆天,但是他卻不得不做這個逆行者,因為他選擇了這條路,也就隻有一條道走到黑了。
“師姐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嗎?”
蕭明月抬頭望向他,思忖了片刻回道,“小師弟有什麼事情不妨首說,師姐答應過師尊一定會關照你的。”
“那我說了師姐可不許生氣。”
“你總是磨磨蹭蹭磨磨唧唧,就不能乾脆一點。”
李玄一鼓起勇氣,緊緊攥著拳頭用詢問的語氣顫顫巍巍說道,“師姐能不能讓你那妹妹助我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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