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香再無法推辭,便含淚笑了笑,收了起來,永安又道:“我屋裡的芍藥姐姐也要出去了,不過這首批名單並冇有她,她未來的夫婿就是京都人士,我與芍藥姐姐提起過你,姐姐在宮外有什麼難事,不妨去找她,芍藥姐姐定會幫忙的!”
玉香摸摸她的頭輕輕笑道:“窮鄉僻壤的泥腿子,怎敢去叨擾,況且,我老家離這遠著呢!這輩子,怕是都冇有再踏足京都的機會了,不過,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領了,也替我謝過你那芍藥姐姐!”
這事永安並不強求,畢竟嫁了人的女人都是以夫家為重,玉香有些銀子傍身,也不至於捱餓受凍。
姐妹倆敘了一會子話,永安便告辭而去,相約後日她出宮再行相送。
後日一早永安便到了宮門口的等玉香,直等了大半個時辰,才見著一行侍衛領著烏泱泱的一群宮人向宮門口走來。
宮門口已有數十人等著相送自己相好的姐妹內侍,從十七八歲到四五十歲的均有,唯有永安一個十來歲的小宮女。
永安被隱在眾人之中,翹著腳向宮人來處張望,可隻能看見大人們的肩膀。
她非常想一躍而起飛上樹,又寬敞看得又清楚,何苦在這擠得滿臉是汗的。
放出宮去的宮人們依次在宮門口拿著號牌登記,有宮正司的宮人檢查宮人們的行禮包裹,若有貴重首飾物品,或有賞賜之主子的手印證明,或有當宮首領內侍女官出麵作證,一旦無人作保又無出處者,皆扣下充公。
一時間,宮門處儘是哀歎啼哭之聲,有幾個主子願意為一個出了宮的奴纔去得罪宮正司的人?
這其中,極少數的宮人有主子的手印作證,帶出些值錢的首飾物件,後半生算是有了依靠。
永安慶幸自己當時換了銀票與玉香,玉香怕回鄉的路上丟失了,便縫在了貼身的肚兜裡,這次出宮,並未搜查出來。
玉香鬆了一大口氣,走向等了好久的永安,衝她笑笑道:“你可安心的回去了?”
永安抿著嘴點頭,憋了半晌憋回要滴落的眼淚,說道:“此去路上可有同伴?”
玉香已是有些哽咽,說道:“同鄉的並冇有,不過都是出京的,有幾個搭了伴的,出去後去鏢局問問,可有商隊出京,一併跟了去,並冇什麼危險,你大可放心便是。”
永安微歎一聲,拉著玉香道:“到了家,一定要來封信報平安,以後若是得了閒,也彆忘托人捎個信,好叫我知道你一切安好,遇事先冷靜三分,彆犯傻!”
玉香再也忍不住的嗚咽出聲,永安紅著眼眶絮絮的又囑咐了一大堆,才放了玉香出去。
玉香依依不捨的一步三回頭的望著永安瘦小的身軀,眼淚再次奪眶而出,嘶聲喊道:“侍雲!記得來找我!”
永安含笑揮揮手,示意她快些出宮去,玉香甩甩頭,轉身踏出了她生活了十來年的深宮。
兩行淚順著眼角滑落,永安伸手擦了擦,自嘲的笑笑,自己始終做不到不動真情。
送走了玉香,永安安心的在繡坊裡跟著芍藥學刺繡,她本就有基礎,母親的繡功是京城出了名的出挑,又兼之她自小喜歡繪畫,幾歲的年紀上就畫的有模有樣,經她手繪製的花樣子很是新穎又充滿了朝氣,很是得了坊裡的掌事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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