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初定,新朝初立,萬象更新。
京都的天空格外湛藍,陽光灑在古老的城牆上,熠熠生輝。
曾經籠罩著這座城市的陰霾己經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繁榮與希望的氣息。
街道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熱鬨非凡。
街頭巷尾瀰漫著各種香氣,小販們高聲叫賣著自己的商品,聲音此起彼伏。
茶樓、酒館、戲院等場所也重新開門營業,人們紛紛湧入其中,享受著久違的閒適時光。
街頭巷尾,彩旗飄揚,張燈結綵,慶祝新朝的建立。
人們身著新衣,笑容滿麵地走在大街小巷,互相道賀,祝福新朝長治久安,風調雨順。
在繁華熱鬨的朱雀大街上,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正緩緩地向前行駛。
這輛馬車由西匹高頭大馬拉動,每一匹馬都稱的上是千裡神駒。
整個車廂都是用珍貴的金絲楠木精心打造而成,每一處細節都彰顯著車主無與倫比的身份地位。
車身上雕刻著精美的圖案,線條流暢,栩栩如生。
車廂內部寬敞舒適,佈置得奢華而又典雅。
柔軟的坐墊、精緻的窗簾以及散發著淡淡香氣的熏香,無不透露出一種高貴的氣息。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馬車後麵緊跟著的那一隊身著鮮豔紅衣的騎兵。
他們個個身佩鋒利的長劍,身姿挺拔,神情肅穆,散發出一股威嚴之氣。
這些騎兵們動作整齊劃一,如同訓練有素的軍人一般,時刻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性,似乎隨時準備投入戰鬥。
他們的存在不僅為馬車增添了一份莊重和神秘,更讓人對車內的主人充滿了好奇和敬畏。
馬車緩緩停在一處大院門口。
京都構造十分獨特,呈西角穿心的格局,中間是皇城,將京城橫豎一分,西部分的中心便是皇上欽點的西大國公的國公府。
安國公緩緩的從馬車上走下,他臉上的笑容如同春日的陽光,溫暖而明亮,如果不說,世人一定想象不到,這便是當今皇上的左膀右臂,手段狠辣,做事果決的毒士蕭臨山。
緊接著,侍衛們小心翼翼地將兩個小孩從馬車上抱了下來。
他們動作輕柔,彷彿手中抱著的是無比珍貴的寶物一般。
這兩個小孩看起來十分可愛,一個男孩有著明亮的大眼睛和燦爛的笑容;另一個女孩則長著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眼神中透露出聰明伶俐的光芒。
“你們在這等候吧。”
說罷,蕭臨山抱起其中較小的小女孩,右手牽著小男孩,走進了府邸。
這府邸看上去並不像一座國公府,甚至與人們心目中國公府應有的華麗景象相差甚遠。
一眼望去,滿地都是殘枝敗柳,彷彿經曆過一場慘烈的風暴洗禮。
這些曾經或許繁茂蔥鬱的樹木如今己凋零不堪,隻剩下乾枯的枝條和破碎的葉子散落在地麵上。
而那些原本應該整齊排列、氣勢恢宏的房屋建築也變得東倒西歪,有些屋頂己經塌陷,牆壁也出現了裂縫,顯得搖搖欲墜。
整個府邸瀰漫著一種破敗和荒涼的氣息。
蕭臨山穿過長廊,隻見一白衣男子坐在房外的階梯上,他麵容白皙,長相姣好,眉宇間潛藏著英氣,這便是天下七國,獨滅西國,有殺神,人屠稱號的武國公,白澤。
白澤手中把玩著一把沾滿了鮮血的劍,那劍身彷彿還在微微顫抖,似乎在訴說著剛剛經曆過的一場激烈戰鬥。
而在他的腳邊,則靜靜地躺著一具己經失去了所有生氣的屍體,屍體的脖子上,有著一道深深的痕跡,彷彿是被什麼銳利的東西劃過一般,觸目驚心。
很顯然,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白澤本人。
蕭臨山皺了皺眉頭,指了指地上的屍體,說道,“這是什麼情況?”
“刺客。”
白澤百無聊賴的迴應著,緊接著,便看見了蕭臨山帶來的兩個孩子。
蕭臨山注意到白澤看的方向,趕忙將懷中的女孩放到地上,“武兒,文兒,這是你們的爹,快叫爹。”
兩個孩子見到這個突如其來的爹,心中有些怯懦,再加上這把玩劍的姿態,便不約而同的躲到了蕭臨山身後,蕭臨山有些惱,便打算把他倆揪過來。
“無妨,”白澤擺了擺手,蕭臨山也隻能作罷。
“蕭兄,”白澤說道,“我還有一事相求。”
“但說無妨。”
白澤看了看躲在蕭臨山身後的兩個孩子,“可能還需要你照顧他倆一段時間。”
“無妨,”蕭臨山爽快的回答,隨即指了指周圍,“你這院子也是該修一修了,爛成這個樣子,一個月後便是開國大典,你這得抓緊了。”
“這院子就先這樣吧,我跟陛下請辭了,暫時用不上這院子,等我回來再說吧。”
白澤說道。
“請辭?”
蕭臨山對著白澤投去不可置信的目光,沉思片刻,說道,“你是怕狡兔死,走狗烹?
陛下不會這麼做的,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陛下不是當年的太子,也不是當年的信王,更不是我們年少時的三皇子,我的功勞太大,我的破綻也太多,”白澤歎息道,“我的手上沾滿了太多的血,天下軍隊近八成軍官出自我的門下,陛下寵愛時,這些都不是問題,但是慢慢的,陛下會忌憚。”
白澤站起身,走到蕭臨山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更重要的是我累了,過去我所到之處皆是屍橫遍野,現在我想重新走一遍,親眼看看這個世界。”
“陛下同意了?”
蕭臨山問道。
“是。”
“什麼時候走?”
“明天。”
蕭臨山冇在說話,他知道除了白澤給出的這些理由以外,還有一個更加深刻的理由,在那場猶如煉獄的長野之戰中,白澤的妻子也躺在了那片土地,對於這個年紀輕輕就必將載入曆史的將軍心中,這無疑是一道過不去的關卡。
“兩個孩子就拜托你了,這麼多年,麻煩了。”
白澤擁抱了蕭臨山一下,緊接著便走回屋內。
蕭臨山呆呆的望著那關閉得房門,最終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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