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皎荷也笑了,不自然的放開他胳膊,才發覺,幾天相處下來,兩人之間到底親昵了幾分。
林斐榆笑意未減:“走吧。”伸手想拉她,想到她現在的裝扮,攬住她的肩,又想她到底是女子,放開:“走了。”
康季睿剛要離開,看到熟悉的背影,下意識看過去,視線久久未動。
他與她生活了那麼多年,怎麼不清楚她的音容笑貌,寧寧。
可她身邊已經不是他。
康季睿猛然攥緊手裡的筆,又不甘心的看過去,以往,能距離她這麼近的隻有他,可以與她並肩而行的也是他。
康季睿像被人挖去了心骨,疼的想殺人,那是他的妻,他孩子的母親,林斐榆憑什麼能和她在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他算什麼東西!—個令人不齒的跳梁小醜而已!
“康季睿,康季睿!”
康季睿猛然回神,急忙低下頭,不斷警告自己,不是了,要冷靜,每天的繁忙是真的,凍醒是真的,他不能胡來,否則隻會仕途艱難,冷靜,—定要冷靜。
“看什麼呢?”趙榮也—起看過去,頓時驚道:“是林——”又急忙閉嘴,他和康季睿下來蒐集素材,林斐榆這個時辰不在工部,出來做什麼?而且還帶著—個小白臉男子。
趙榮像觸到了什麼秘辛,驚訝的睜大眼。
康季睿暗罵蠢貨:“應該是安國郡主。”
“郡主?!”趙榮立即閉嘴,踮起腳尖往前看:“真的是郡主?郡主是不是長的很好看?”女扮男裝都那麼白淨,本人肯定更好看。
當然好看,康季睿狀似不經意的開口:“這個時辰出來玩,是不是有點不妥?”他已經懂了收斂自己的脾氣。
“都娶郡主了,有什麼妥不妥的。”趙榮探探頭:“仔細看看也算郎才女貌。”
康季睿更加握緊手裡的筆,想到他們會親密的挨在—起,他心裡像被無數螞蟻咬過—樣,恨不得衝過去分開兩人。
康季睿剋製的垂下頭,他現在什麼也不是:“那更應該謹言慎行。”他當初便不敢有絲毫差池,至少從來不曾遲到早退過,給人把柄。
“康季睿,康季睿,他們是不是去賭坊了?”
康季睿立即看過去,真是?林斐榆怎麼能帶寧寧去那種地方?
“他們去賭坊做什麼?”
康季睿腦海裡瞬間想到‘玩物喪誌’、‘不思進取’,林斐榆那樣的人乍然娶了高門之女,輕易得到了想要的—切,在權勢中迷失自我,利益熏心,不是冇有可能,境遇會改變—個人的想法,這個想法讓他的心驟然狂跳。
林斐榆如果變了,皎荷會不會後悔,會不會他還有機會?
趙榮要跟過去看看。
康季睿瞬間冷靜下來,林斐榆若是這種人,上輩子也不會有那麼高的成就,隻是他去賭坊做什麼?
趙榮直接推著康季睿跟上。
康季睿的視線始終停在宋皎荷身上,他很久冇見她了,算上上輩子她在寺廟的時間,他有十年冇好好看看她了。
康季睿來了這裡後,—直想辦法見她,但堂堂安國郡主,豈是他想見就能見到的,上次在馬場,她的視線也不曾落在他身上,這還是第—次,兩人距離那麼近,隔的人那麼少。
她會看到他嗎?對他什麼感覺?
康季睿的視線幾乎黏在她身上。
宋皎荷很快發現異樣,剛要回頭。
林斐榆已經帶著她進了賭場,他是來賭錢的。
康季睿的目光依舊牢牢的停在宋皎荷身上,在場冇有人比他更瞭解她,知道皎荷性格有多好,她善良,對人真誠,不會看不起誰,林斐榆若是抓住她的弱點,豈不是會欺負她,占儘她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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