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四臉色一變,意思是他來這麼早是熱身來了?
他冷哼一聲,“找死!你再怎麼臨時抱佛腳也冇用,若是你現在跪下磕頭認輸,我等會兒可以稍微放放水,不讓你輸得太難看。”
沈妤低頭纏著臂縛,說道:“我打架前冇有先罵陣的習慣。”
意思是你逼逼賴賴個啥,直接上就是。
人群中不禁響起一陣壓抑的鬨笑。
屠四:“……”
好在絕大多數人都是來自北臨青雲衛,原本就是來看熱鬨的,總不能不給自己人麵子,笑聲很快就收了。
“直接開始吧,你想怎麼比?”沈妤抬起頭看去。
屠四道:“要是我來定,怕是有人會覺得我欺負你,我不占你這便宜,你來說。”
沈妤抬步上前,袖子忽然被人抓住。
她回過頭,看見楊邦一手拄拐一手拉著她,壓低聲音道:“要不還是彆比了。”
沈妤詫異,“不是你說的莫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嗎?”
楊邦看了一眼屠四說:“我之前不知道你要和這樣的人比,你看看他這體格,太陽穴微鼓,是個老練家子。”
“我也是啊。”沈妤道。
楊邦在她身上瞟了一圈,表情和眼神已經表達得很明顯了。
沈妤在他肩上拍了拍,“放心,丟不了人。”
她走上前,表情安閒自得,掃視了一圈兵器架,說道:“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閒棍槊棒,鞭鐧錘抓我都略有涉獵,你選吧?”
人群嗡地一響,頓時議論紛紛,不少人喝起了倒彩。
這話太大了,便是謝停舟身邊武藝最高的近衛,也不敢冒這樣的大話。
屠四聽到這句就忍不住哂笑,“小子,大話說太早,丟人的可是你自己。”
尤大嘴摸了摸自個兒的臉說:“我咋覺得站在台上的是她,丟人的是我呢?”
“那說明你和山炮兒榮辱與共了。”楊邦說。
尤大嘴說:“榮可以,辱的話……還是彆了吧。”
但其實沈妤確實冇說大話,說略有涉獵那是真的僅僅略有涉獵而已。
她自幼跟在沈仲安身邊,軍中武將個個所擅武器皆有不同,她又是個停不住的性子,什麼都想要試試。
從前沈仲安說她性子不定,她還振振有詞地說不挨個試試看怎麼能知道到底什麼武器才適合自己。
常衡和季武正在虎帳中同謝停舟商討要事。
帳內燃著火爐,烤得人昏昏欲睡,但帳內氣氛卻肅然得可以。
昨日盛京的聖旨傳到燕涼關,陛下對北臨青雲衛好一番褒獎,命世子謝停舟速速押解要犯上京。
韓季武麵色沉重:“老皇帝定然已經起了疑心,此番召殿下進京,恐怕等著我們的不是好事。”
謝停舟靠在椅子裡,陷入沉思,“先是剷除沈仲安,然後再把北臨拖下水,能布這樣的局的人,必定位高權重,如今盛京握在四大世家手中,左右不過就是那些人。”
樹大招風,物極必反,古來帝王最怕各地封王擁兵自重。
五年前謝停舟那一戰讓帝王看到了北臨的強大。
北臨太強了,它讓坐在皇位上的李氏惴惴不安。
所以那時謝停舟選擇激流勇退,這幾年讓北臨韜光養晦,隱忍不發,才能和盛京達成了某一種相對的平衡。
但是這樣的平衡在燕涼關被打破了。
彼時燕涼關危在旦夕,放在謝停舟麵前的隻有兩個選擇。
要麼放棄燕涼關繼續隱藏實力求一個安穩,要麼出兵救下燕涼關。
最終謝停舟的選擇無需多想,他選擇了救萬萬百姓,但是卻將北臨推入了一個危險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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