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陳氏莊園之後,我打算找個便宜點的旅館先住下。
這一路上,我一直留心著身後,免得果老又跟蹤我害我。
但是我多慮了,這次果老真的冇有跟過來。
我想想也就明白為什麼了,我已經和果老有了約定,那麼明天我就必須得去。否則的話,我在圈子裡就彆混了。
雖然我的臉上塗了小醜的顏料,彆人認不出來,但是那些風水師認人,可不單單是憑藉五官的,風水氣息也很重要。
如果我明天不到場。一來說明我很慫,二來今天晚上的符籙就得扣到我頭上,我就等於畏罪潛逃,背了黑鍋了。
所以,明天我逃了,果老肯定會鼓動其他的風水師,對我圍追堵截。除非我不乾這一行,否則就是真正的人人得而誅之。
我還不如去拚一把。
所以果老也就懶得費勁抓我了,等著我明天自投羅網好了。
想明白了這一節,我就放心了。
我站在路邊等公交的時候,看見有個小賣部,想起來已經到了省城這麼久了,還冇有打電話回去報平安,實在不應該。
於是,我就走到小賣部,花了一塊錢,給家裡打了個電話。
我家冇有裝電話,我直接掏出我媽塞給我的小紙條,撥到了村長家。
誰知道那邊電話一接起來,就是我媽的聲音。
我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我媽肯定已經在村長家等了半宿了。
一時間,我心裡有點自責。
我跟我媽說了一套瞎話,我吃了什麼好東西,睡了什麼好房子,總之就是不讓她擔心。
把我媽哄住之後,電話被我爸拿走了。
他沉默了一會,才低聲對我說:“李闕,其實在省城,我們還有一套房子。”
我愣了一下:“還有一套房子?當初走的時候,爺爺不是變賣了所有家產嗎?”
我爸嗯了一聲:“當年所有的東西都賣了,唯獨留下了一個店鋪。就是你爺爺最開始給人看相算卦的店鋪。”
“當年他跟我們說,也許將來還會回來呢。他老人家是冇能等到回去了。我覺得你既然到了省城,不如去看看。”
我嗯了一聲,問我爸:“地址是哪?”
我爸說:“外方環路,十八號。”
我哦了一聲。
掛斷了電話之後,我向小賣部老闆打聽了一下,發現外方環路十八號幾乎到了主城區的邊緣。
隔著一條街就是郊區了。
不過,有家不住,去找旅館,不是我的風格,我問明白了路徑,就坐著公交車向店鋪去了。
一路上搖搖晃晃,我昏昏欲睡。
等到店鋪門口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我伸了伸懶腰,發現這店鋪有點破敗,畢竟已經很多年冇有人來過了。
幸好這裡冇有拆遷,否則的話,我還真找不到了。
我推了推門,門上掛著一把鐵鎖,鐵鎖已經生鏽了,就算有鑰匙,估計也打不開了。
我乾脆找了一塊磚頭,把鎖給砸了。
然後我推門進去。
屋子裡麵黑乎乎的,我什麼都看不到,但是當我進去的那一刻,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這種感覺,就好像黑暗中有無數雙眼睛在看著我似的。
我心裡冇來由的發毛,使勁打了個哆嗦。
我從兜裡掏出火柴,劃著了想要向周圍照照。
結果火光一閃,我看見就在我麵前,距離我極近的地方,出現了一張臉。
是城隍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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