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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你……”楊氏聞言,頓時一陣氣結,不知該如何反駁。
“竟然兩位兄長執意要把我與阿孃趕出家門,那媚娘也無話可說,我們走便是!”此時的武媚娘臉色蒼白,心如死灰,對於武家的最後一絲留戀,瞬間煙消雲散。
自從阿耶死後,自己這兩位同父異母的兄長就一直視自己與孃親為眼中釘,肉中刺,平日裡動不動就惡語相向,拳打腳踢,要不是看自己長的美貌,到時嫁出去能收不少彩禮錢,估計早就把自己與阿孃趕出家門了!
武家從事木材買賣,家境殷實!可自己這兩位兄長卻是不學無術,平日隻顧貪圖享樂,對於家族的生意一竅不通,早已把武家敗的差不多了!
如今更是喪心病狂,絲毫不顧兄妹之情,為了百貫的彩禮錢竟然想把自己賣與一個六十老翁做小妾!
站在一旁的房俊見未來的一代女皇竟然被自己的兩位混賬哥哥逼到瞭如此境地,不由唏噓不已!
或許可能就是因為少女時期這段悲慘不幸的經曆,這才讓後來的武美眉形成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性格吧!
為了當上皇帝,掌握帝國的最高權力,武媚娘一路走來,不僅沾滿政敵的鮮血,就連她的不少親人,也死在她手中。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眼前這兩位:武元慶、武元爽!武媚娘稱帝之後,第一個對付的就是她的這兩個混賬大哥。
果然是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啊!
房俊本想幫腔幾句,但想了想還是閉嘴不言。
因為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作為一個外人本就不該插足此事,如今更是因為自己出手相助的緣故,被武氏兄弟抓到了把柄,把武美眉娘倆趕出了家門。
“哼!媚娘,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大哥可冇逼你,莫要後悔!”武元慶冇想到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心智如此堅定。
他原本還以為自己把趕出家門這個殺手鐧拿出來,應該能鎮住這個她,任由自己拿捏,如今看來,是自己失算了,但話已然出口,想收回來已是不可能,也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媚娘,你可莫要衝動!離開了武家,你一個弱女子可怎麼活呀?”旁邊楊氏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出聲勸道。
“阿孃,難道留在武家,我們就有活路嗎?”武媚娘慘然一笑。
楊氏聽到這話,頓時一臉的茫然,是啊,就算她們娘倆留在武家,遲早也會被武家兩兄弟當做貨物賣出去,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呸!不知好歹的兩個賤貨!”武元慶朝著母女倆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接著,兄弟倆便相互攙扶,走進了武府,“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不再理會三人。
“娘,你怎麼了?你可彆嚇媚娘啊!”就在這時,房俊身後傳來了一聲驚呼。
他連忙轉身回頭一看,便看到渾身是傷的楊氏,一張秀麗的臉慘白如紙,雙眸緊閉,單薄纖細的身子倒在了武媚孃的懷中,昏了過去。
唉,這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麻繩專挑細處斷啊!
這楊氏本就渾身是傷,如今又被武氏兄弟趕出了家門,這精神和**雙重摺磨之下,終於不堪重負倒下了!
“武姑娘,要不,隨某回房府吧?某府上有大夫!”房俊開口說道。
“房公子的好意,奴家心領了!”武媚娘心若死灰,搖了搖頭,接著,便搖搖晃晃的把昏迷不醒的楊氏抱了起來,踉踉蹌蹌地往前方走去。
房俊看著前方那道緩緩前行單薄倔強的身影,一時間有些愣神。
“砰!”
就在他愣神之際,還冇走出多遠的武媚娘因為體力不支,娘倆摔在了地上。
房俊慌忙追了過去,將武媚娘扶了起來,急聲問道:“武姑娘,你冇事吧?”
“嗚嗚嗚……”
此時的武媚娘畢竟還隻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遭遇如此打擊,哪能受得了,她撲到了房俊的懷中,彷彿找到了安全的港灣,淚水簌簌而下。
房俊輕拍著她的後背,滿臉的心疼之色。
“武姑娘,我知道你不想隨某回房府,是怕人說閒話!要不這樣,前麵拐角處有我房家的一處酒樓,你們先去那落腳。
你放心,等你阿孃的傷好之後,你們是去是留由你們自己做主!”
許久之後,房俊見她發泄的差不多了,便開口說道。
“嗯,那媚娘就多謝公子了!”武媚娘俏臉羞紅的離開了他的懷抱,咬著紅唇想了許久,點了點頭,她們娘倆都是女子之身,如今又被趕出家門身無分文,這偌大的長安城壓根就冇有她們兩人的落腳之處,這眼看天都要黑了,總不能真的露宿街頭吧?!
房俊見這妮子終於答應下來了,頓時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這妮子犯倔!
接著,房俊把昏迷不醒的楊氏背在了背上,朝不遠處的房家酒樓走去。
武媚娘咬了咬銀牙,心一橫,便快步跟了上去。
很快,房俊就在酒樓找了一間上房,把這娘倆安頓下來了,接著,他又叫酒樓的夥計找來了大夫為楊氏治傷。
忙活了好久,見天色已不早,房俊這才離開。
…………
次日,房府大廳。
“郎君,下個月就是祖母壽辰,這祝壽的禮物可有準備?”飯桌上,杜氏望著房遺直,開口問道。
“娘子放心,禮物早已備好!”房遺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湯,漫不經心的回道。
“哦,郎君準備了什麼禮物?能否跟妾身說說?”杜氏見自家夫君一副敷衍的態度,秀麗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失望之色。
“一些字畫,還有……”
“又是字畫?每年都送這些,郎君知不知道我孃家嫂子和伯母在背地裡是如何說妾身的?”
“你們這些婦道人家懂什麼?這些字畫可比那些銅臭之物高雅百倍!”
…………
此時的杜氏見自己這個丈夫依舊一如既往的死板,頓時氣的是美眸含淚,一臉的委屈。
每次自己祖母壽辰,自己那些兄弟姐妹拜壽的禮物都是一大車一大車的往杜家大宅搬,可自己拜壽的禮物呢?每次都是一些不值錢的字畫!
自己這個夫君就是一個書呆子,每天除了看書之乎者也,家裡的事壓根就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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