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您的驕傲和自尊,身為儲君的太子殿下又何嘗冇有?小姐同殿下近日相互冷待,可方纔眾目睽睽之下,殿下毫不猶豫的說了信任您,也算是給你台階下了。小姐您身為妾室,身為君的臣子,也該軟一些,順著就將台階下了吧。”
她和言細語的說著,稱呼特地用了小姐,而非側妃。
秋月說的道理瑾悅都懂,可是她始終過不去心中的那個坎,她隻要一想起鐘離縉猜忌她,甚至還……
她心中就過不去。
又或許是,她在家中習慣了阿孃對著父親各種無理和責罵,父親也是嬉皮笑臉的哄著,她習慣了這樣的家族氛圍。
瑾悅微微苦笑:“入東宮前,我還信誓旦旦的說,哪怕在東宮,我也可以活出自己。可是我忘了,我隻是個妾室,而他是太子殿下。”
秋月牢牢握住瑾悅的手,給足她滿滿的溫暖:“小姐既然入了東宮,就得慢慢適應東宮的一切,就好比今日,顧昭訓雖位份低,可是為何敢在殿下麵前冤枉小姐您?她不過是仗著自己的寵愛罷了。”
“哪怕小姐您有家室,可冇有太子的寵愛,這樣的事以後隻會更多。或許一開始殿下會忌憚您的身份給您撐腰,可久而久之……他也就不會了。”
瑾悅緩緩抬起雙眸,目光落在晃晃悠悠的燭火上:“是啊,宮中飛揚跋扈者,向來都是寵妃。所謂恃寵而驕,有寵纔有資格驕。”
秋月緩緩點著頭:“下次殿下再來錦繡宮,側妃可以適當殷勤一些,哪怕是給個笑容,或者親自倒杯茶,彆像上一次那般冷淡,奴婢相信側妃就能複寵了。”
瑾悅微微撐著下顎,“好了,我知曉了。”
“不過他何時會再踏入錦繡宮就不知了。”
秋月含笑:“殿下不來,側妃您就不能主動去找殿下嗎?側妃禁足不過僅僅十日而已。”
讓她去承明宮?
瑾悅微微一愣。
是啊,她和太子這樣僵著也不是辦法。
哪怕兩人冇有感情,兩人之間皆是利益,可在東宮,她需在他手底下討生活。
此番冷戰,她給了梯子,自己也隻有下了。
往後他說什麼,她便附和著吧,就如一些門當戶對的夫妻那般,冇有感情,互相湊合。
禁足的十日裡,瑾悅倒是格外的自在,不用早起給太子妃請安,一覺睡到自然醒方纔起來。
用了午膳後便抄《女戒》、《女訓》。
太子妃讓自己抄這兩本書,無疑就是側麵告誡自己,身為女子容顏固然重要,可德行更重要,做事得注意言行舉止,說話得有規矩,不對他人惡語相向,對待夫君更得曲從。
正所謂三從四德……
哪怕在瑾家,無論是祖母還是阿孃,也從未告訴她往後要如何取悅自己的夫君,要如何曲從侍奉自己的夫君,她們皆覺得,自己往後的夫君,也應該是像他們一樣疼愛自己,捨不得自己受一絲委屈。
如今卻被太子妃告誡了一番。
她雖有不滿,可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她又是正妻,隻得好好將書抄完。
很快的過了十日,請安回來後,瑾悅就在小廚房中忙活著。
她向來不擅長廚藝,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各種粥,在家中她為了哄祖母開心,更是熬過各色各樣的粥。
於是今日她熬了一糯米百合蓮子粥,黛玉在一旁都讚歎:“側妃熬的蓮子粥可真香。”
瑾悅微微勾了勾唇,鐘離縉這小子算是有口福了,哪怕是父親都甚少嚐到過自己親自熬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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