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廚房出來已是汗流浹背,瑾悅換了一身衣裙,裙子皆是提前用茉莉或者梔子花熏過得,這樣即使出了汗,衣裙也帶有淡淡的清香味。
轎攆落至承明宮停下,映入眼簾的是一座輝煌大氣的宮殿,金黃色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甚是刺眼。
黛玉替瑾悅撐著傘,一步步上前。
劉公公見瑾悅前來,有些意外,卻也含笑上前,行了個禮:“外頭日頭正曬,瑾側妃您怎麼來了?”
瑾悅拿過黛玉手中的食盒:“本妃為殿下熬了些粥,不知殿下此刻可有空?”
劉公公連忙道:“殿下正在裡頭處理政務,奴才這就為側妃通傳。”
說完劉公公就轉身進了大殿,不一會兒,他滿臉堆笑的走了出來:“側妃,殿下讓您進去。”
言罷,劉公公對著身旁的太監上前,瑾悅見其拿出銀針,這才明白原來是要試毒。
她心中一擰,這皇家的破規矩可真多?這太子殿下也真是個心思細膩且怕死的,難不成自己還會下毒麼?
不過她心中隻是這樣想想而已,臉上依舊不作分毫改變。
試了毒之後,瑾悅提著食盒進了大殿。
殿中放了好些大甕供著冰塊,幾把風輪亦是從早到晚都轉動著,踏進去之時還以為是春日即將來臨了,頗為涼爽。
鐘離縉聽到女子的腳步聲,他卻並未抬起頭,視線依舊落在摺子上。
瑾悅微微福身:“妾身給殿下請安。”
鐘離縉眼皮動了動,卻依舊不看她,隻淡淡道:“瑾側妃身子嬌貴,怎的今日卻頂著這般毒辣的太陽來承明宮?”
聽得鐘離縉譏諷自己,瑾悅知曉他心中的氣定然還冇消。
於是她也不顧鐘離縉叫起身,自己蓮步上前溫和道:“妾身想著天熱,特地給殿下熬了蓮子粥,給殿下消消火。”
鐘離縉執起毛筆在摺子上寫動著,懶懶道:“孤的火氣可不是一碗蓮子粥可以解決的。”
瑾悅放下食盒,不著痕跡的撇了撇嘴,心道這位太子殿下的氣性可真是大啊!
自己不過是態度對他冷淡了一些,而且此事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了,氣竟然還冇消。
她不急不忙得打開食盒:“即便是妾身親自熬的蓮子粥,殿下也不能消氣麼?”
隨後,一雙溫軟如玉的手捧著白瓷碗映入眼簾,鐘離縉看著那比白瓷還要潔白無瑕的手,眼眸微頓,卻依舊一言不發。
但心中卻不由有些好奇,她這樣一雙嬌嫩的手,又是瑾將軍寵出來的嫡長女,真能下廚熬粥麼?
見鐘離縉依舊一副傲嬌的樣子,瑾悅徹底冇辦法了,她能來,已經是不錯了。
往日裡,阿孃要是惹父親生氣了,阿孃也會像這般做些吃食送到父親跟前。
父親也不會這般無動於衷啊!
若是哪裡做得不夠的話,那便是……
可那樣溫柔小女人的模樣,她瑾悅屬實不會。
鐘離縉餘光瞟到一旁微愣的瑾悅,微微勾了勾唇,他倒是要看看,她會如何哄自己。
或許男人都是這樣,太容易得到的反而不珍惜。
滿宮的妃嬪誰對他不會撒嬌軟語?可他偏偏要在一個性子傲然的身上找。
好似這樣心中才能得到滿足感和那種征服感。
思忖片刻,瑾悅還是軟下了性子,學著阿孃的模樣,緩緩抬起手,拇指稍稍拉住鐘離縉的衣角,輕輕扯了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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