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元是個現代膠囊吃習慣了的人,要她回頭再來吃太醫熬的那些苦的倒胃的藥,簡直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但是寧元冇辦法,因為她一旦不喝,容妃就要哭。
連著在舞陽宮被拘了三天,寧元就被按頭喝了三天的苦藥。
喝到最後,寧元都要誓死不從了,但奈何景元帝來了。
從前有個公主,她曾經是個王者的,但是後來她爹來了。
第四天,寧元的身子徹底好利索了,她再也受不了被關在舞陽宮睡覺的日子,穿上衣服,帶上如意,撒腿就跑了。
走在長街上,寧元現在連冷都不怕了,她就想透透氣,從前她說大冬天冇事還到外麵晃悠的人是傻子,但是現在看來,她纔是那個最大的傻子。
寧元攏緊身上的大氅,快步的走在長街中,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可憐她這兩天實在是太悶了,迎麵就送個人來給她。
“五皇姐。”
寧安雙手貼在腿的兩側,躬身請安,寧元揮了揮手,示意他快起來。
“七弟,又見了,你這是去做什麼?”寧元打量了一下對方,卻發現寧安竟然還穿著那件單薄洗到發白的衣裳。
皺了皺眉,寧元又去看他的手,卻發現對方正握著那小紫金手爐,起碼手冇有再被凍到青紫。
“前日我和內廷司要了些棉衣和炭火,近日冇有送來,我便再過去問問。”
寧安說的委婉,但是寧元何嘗不知道,他想從內廷司要來,何其艱難。
在這宮裡,哪裡不是慣會見風使舵的,內廷司更是其中之最,就拿最簡單的炭火來說吧,若是得寵的宮裡,即便是用都用不完,它也還是要不停的送,可若是換了不得寵的,隻保證不凍死就算了,哪裡管人家晚上是不是凍得睡不著覺。
“這群作賤人的東西。”寧元低低的咒罵了一聲,扭頭看向如意,道:“你帶著七弟的人再去一趟,我看看是哪個狗膽包天的奴才膽子這麼大,連皇子都敢作踐!”
如意眉眼也是冷的,微微俯身:“是。”
如意看向寧安身後的小太監,柔聲道:“你跟我走吧。”
那小太監應了一聲,離開了。
寧安壓下眼眸,模樣有點可憐。“多謝五皇姐。”
寧元看著他,心裡無奈的歎出去一口氣,在這宮裡若是想活,有一千種方法,但若是想好好的活,就隻剩下一個,那就是景元帝要把你當成個人看。
這個道理,寧元在第一天到這的時候,就已經深刻的意識到了,在景元帝輕描淡寫要打死一個奴才的時候,就認知的更清晰了。
寧安的境遇,比她剛來的時候要難一千倍,一萬倍。
她是有殊榮的公主,生母位分也不算太低,更不要說現在,她日日出入太和殿,景元帝還十分的寵她。
可是寧安不一樣,作為皇子,他冇有一個得寵位分高的母親,他的母親隻是一個卑賤的宮女,得景元帝一次寵幸,便有了寧安。
因為寧安,景元帝不得已冊封了他的生母為才人,在生下寧安後,更是直接撒手人寰。
寧安不得景元帝喜歡,出身又被人詬病,若不是他還有個皇子的身份,恐怕早就被人遺忘死在這深宮之中了。
“七弟的衣裳太過單薄了,回頭我讓人給你送一些料子,你做幾身衣裳,不然生了病可就不好了。”
寧安看上去倒是不卑不亢,他輕輕的點頭,笑笑。“多謝皇姐,皇姐前些日子感染了風寒,不知如今好了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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