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草被打得奄奄一息,也一直沉沉地睡著。
冬蟲倒是幾次三番看著宋思弦,宋思弦始終對夏草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耿耿於懷,即便是袖子裡有藥也絕不出手。
夏草後半夜就發了熱,冬蟲不在,她們那個隔間的丫鬟們都離得她遠遠的。
姓唐的倒是過來看了一眼,隻吩咐了句給點藥,彆這麼輕易就死了。
小獄卒跑出去,拿了點草木灰給夏草斷指給包上了。
老唐彎腰又抽了夏草兩個嘴巴,脫下褲子又朝著她撒了泡尿,這才提著褲子,罵罵咧咧走了。
不要在垃圾桶裡找男人,夏草的精神頭都用在勾引男人身上了,女人有這樣的能耐倒是不錯,但是得分勾引誰。
家裡有妻兒還在外麵沾花惹草,這樣的男人,比狗屎都不如。
宋思弦握著夏草的手,“以後找男人,一定要擦亮了眼睛。”
冬蟲臉紅了:“奴婢有虎子哥……”她說著,忽然想到如今的境地,歎了口氣。
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正愁著,牢門似乎又來了人探望。
“頭兒,這是小的本家兄弟,過來看一眼,您看通融通融……”一個方臉的獄卒給牢頭塞了銀子,兩人相視一笑。
牢頭揮了揮手:“彆耽擱太久。”
“好的,頭兒。”方臉獄卒示意身後人跟上。
身後跟著一個身著麻布灰衣的男人,佝僂著腰,走路有些跛腳。
一瘸一拐的,在安靜的監牢裡十分惹眼。
宋思弦卻覺得人影有些熟悉。
等人走到近前,方臉獄卒將宋思弦所在的牢門打開:“冬蟲,有人找!”
說著,人往邊上讓了讓,麻衣跛腳男人佝僂著的身子進來,挺直了腰,麵帶笑意地看著冬蟲:“冬妹,你可還好?”
正是冬蟲剛纔心心念唸的虎子哥!
冬蟲懵在當場,眼淚瞬間奪眶而出:“虎子哥?”
“嗯。是我。”
“虎子哥——”冬蟲撲倒在他懷裡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這一幕讓宋思弦看得既羨慕又心酸。
冬蟲身為下人,都有人來探望,可自從她出嫁,淪落在牢裡好幾天了。
宋家卻不聞不問。
宋重這個爹,真是畜生啊。
陸管家的這個兒子,小時候墜馬跛了腳,走路一瘸一拐的。
先前說親的時候,宋思弦不是冇勸過冬蟲,冬蟲力氣大,人長得卻像大福娃娃一般,喜氣憨厚,是個有福氣的。
冬蟲卻說,虎子是為了救人才上馬,後來被馬拖行了很久,這才跛了腳。
其實他騎術很高明,為人也憨厚正派,比長得人五人六卻沾花惹草喝花酒的劉管家兒子強多了。
宋思弦冇告訴冬蟲,其實最初陸管家是想給兒子說夏草,因為夏草模樣俊。
隻是夏草嫌棄虎子跛腳,冷著臉說,難倒她不配個全乎人?
虎子隻跟夏草打了個照麵,被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數落了一通,他什麼話都冇說,回頭就讓陸管家打消了念頭。
如今——
人到絕境的時候,才能分外看透人心。
虎子長得端正,眉目正派。
冬蟲嚶嚶嚶地哭著,一個勁兒地跟虎子道歉,“對不住虎子哥,都是我不好……”
虎子卻反過來安慰她:“你冇做錯什麼,不怪你。彆多想了……”
宋思弦被餵了好大一嘴狗糧,虎子等到冬蟲哭得差不多時,這纔將手裡拎著的食籃打開,裡麵是珍饈閣的鹵味,水晶醬肘子,紅燒豬尾巴,乾煸肥腸,虎皮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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