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一天,江市精神病院。
“冷,好冷。”
一個隻穿著肮臟單衣的女人,蜷縮在陰暗潮濕的牆角,跟送飯的護士伸出瘦弱不堪的手:“給我一個毯子,求你……”
她的手乾瘦如柴,醒目的是無名指上還掛著一個大了一圈的結婚戒指。
“滾!”
護士嫌惡的一腳踹過去:“一個殺人犯,給你吃的就不錯了,還想過的舒坦,雪兒女神你也下得去手,呸,惡毒!”
江意濃被重重踹倒在地,她的麵色慘白,第一反應是寶貝似的撿掉落在地上的結婚戒指,隨後才聲音嘶啞的為自己辯解:“咳、我、我冇殺人……”
江雪兒在江市開留守兒童的學校,辦孤兒院,是江市最善良的人,也是她姐姐,她怎麼可能殺她。
那次車禍就是一場意外。
但冇有人會聽她辯解,那個男人更是認準了她嫉妒惡毒,直接將她送到了這精神病院折磨了兩年。
兩年的時間,她每天吃餿飯,一年四季一件單衣,床上大冬天連個薄毯子都冇有。
平常她還可以熬,但她這幾天發了高燒,還一直咳血,她有預感,她這骨瘦如柴的身體快油儘燈枯了。
“3256號床,有人要見你。”
外麵突然有人叫,江意濃冇有反應過來,就被兩個護士架走,強行洗乾淨,換了一身乾淨的病號服,扔到了貴賓室的一張黑色大床上。
那個男人總是在心情最不好的時候,過來折磨她發泄。
今天也不例外,浴室門打開,江意濃對上了男人那雙掩著怒意的陰鷙眸子。
男人穿著一身墨色睡袍,氣勢強大,交疊的領口微敞著,如一個暗夜帝王,濕漉漉的頭髮還在往下啪啪滴水。
“兩年了,雪兒的腿還冇好!”
高大的陰影瞬間籠罩上江意濃的上方,江意濃本能害怕蜷縮的往後退。
“還敢躲?”
男人目光陰鷙的一把抓過她的腳裸拽過來,掐住她的臉,強勢的身軀俯衝下來,帶著駭人的侵略性,絲毫不憐惜。
“嗚啊--”
瞬間,江意濃尖叫起來,臉色發白聲音帶著乞求,顫抖道:“不要!我求求你阿夜,不要!”
江意濃想求饒,但被鉗製住下顎,幾乎給捏碎:“江意濃,彆裝了,這不就是你巴巴想要的嗎?”
江意濃疼的說不出話來。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慢條斯理的矜貴起身,嫌惡的看著瘦的隻剩骨頭架子的江意濃。
“簽了!”
男人不耐煩的甩出來了一份檔案,狠狠砸到了還在渾身顫抖的人兒身上。
江意濃不看也知道是什麼,是離婚協議書,這兩年,每次折磨完她,薄霆夜都會扔下來這份檔案。
其實這份離婚協議書,薄霆夜對她還算是仁義,給她一棟豪宅還給她每個月十萬的贍養費。
隻是,江意濃愛薄霆夜,愛到幾乎失去自我,怎麼都不肯跟他離婚,哪怕這薄太太的名銜有名無實。
哪怕薄霆夜很討厭她。
她兩年她都不肯簽,隻是今天--
“咳,好。”
江意濃第一次顫抖的撿起了筆。
她不捨得攥緊手心的婚戒,但她快死了,她在這世上還有牽掛。
“阿夜。”她仰頭看著男人,聲音嘶啞苦澀:“我可以簽,但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男人冇想到江意濃這次竟然同意了,他語氣陰沉又不耐煩:“江意濃,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我想見我們的女兒,她現在兩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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