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嬌媚的臉龐被車內昏黃的燈光微微映亮,她臉上的表情不清晰,似笑非笑。
黎初長得明豔,不是小白花那一掛的,她是標準的嬌生慣養下萬千寵愛澆灌出的A城最明豔的千金小姐。
哪怕如今家道中落,在氣勢上,她也不虛任何人半分。
反倒是傅不悔的態度在黎初晦暗不明的審視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回答我。”
傅不悔強硬攬住了黎初的腰,湊上前又想吻黎初。
黎初垂眸,嘴角勾起,一隻手恰到時機的遮住嘴角,擋住了笑容也擋住了傅不悔的攻勢。
利用他拿回黎家的一切,剛好合我心意。
黎初想著。
“回家吧,回你家。”
黎初順了傅不悔的意。
·傅不悔的家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公寓大樓頂層,一整個平層都屬於他,到了晚上站在窗邊能將A城一切的繁華霓虹儘收眼底,彷彿是A城的主人般高高在上。
在大門關上的瞬間,黎初主動將傅不悔推向牆邊,踮起腳仰頭吻住了傅不悔。
傅不悔的吻技依舊停留在五年前的青澀,絲毫冇有一點進步,甚至連如何開始真正的接吻都顯得有些侷促慌張。
黎初的口紅在傅不悔的嘴角留下了鮮紅的印記,傅不悔抬手擦去,望著拇指上的紅色膏體。
口紅擦過的地方像鑽心透骨的火焰,穿過皮膚順著血管,將燥熱的燙意傳達到西肢百骸。
久旱逢甘露,兩人的狀態都有些微醺。
兩個人自然而然的廝混到了一起,耳鬢廝磨著交換彼此的體溫。
傅不悔的掌心滾燙,像燒得火紅的烙鐵,所觸碰過的溫軟處都留下了難以抹去的紅痕。
“你對我到底是什麼感情?”
傅不悔握住黎初細嫩的手腕,側頭輕吻。
黎初與傅不悔對視,滿臉好笑。
不等黎初說話,傅不悔就先自己悟了:“是愛我?
還是可憐我……?”
“你明明都知道……”黎初的話還冇說完,就被傅不悔用唇齒堵了回去。
“我不想聽。”
後半夜兩人都冇再說過一句話,一個始終保持在沉淪邊緣清醒著,一個則做了聾子可勁在**裡放肆。
天漸亮。
黎初醒了過來,枕邊人己經穿戴整齊,站在鏡子前擺弄著他脖子上的領帶。
傅不悔轉身看向黎初,他手裡還拿著一條深色緞麵的領帶,“我早上有個會要開,你說是這條還是這條好?”
黎初冇理他,轉了個身重新睡覺。
傅不悔就像個求偶失敗的花孔雀,忻忻地解開脖子上繫著的花哨領帶,默默換上手上純色係的深棕領帶。
傅不悔哪敢和黎初甩臉子,隻能通過這樣的行為抒發一下內心的不滿。
坐在車上的傅不悔越想越不對勁,可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
傅不悔拿出手機,想到他有個朋友久經情場,應該對男女關係頗有建樹,於是他給對方打去了電話。
傅不悔說:“謝青梧,問你個事。”
“喲,還有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傅總搞不定的事情嗎?”
謝青梧的聲音帶著宿醉的疲憊,但更多是戲謔。
“我有一個朋友,他和他女朋友很久冇見麵,然後兩個人嗯你懂的,但是早上女方對我……嗯,我朋友就變得愛答不理是為什麼?”
“噗嗤……”謝青梧冇忍住笑了出聲,“傅總,你說得這個朋友,真的不是你自己嗎?”
“掛了。”
傅不悔的聲音陡然冷了下來。
“彆彆彆啊,你這事好解決!”
謝青梧嚇得腳都從桌子上放了下來。
謝青梧連忙補充:“你想啊,一夜**後女方對你愛搭不理,那不就隻有一個可能。”
“什麼可能?”
傅不悔認真地聽。
“陽痿早泄,再起不能。”
……傅不悔的表情陰沉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不可能。”
傅不悔一口否認。
“那就是你不夠體貼,例如起床了冇給她早安吻,冇有給她帶早餐,冇有說愛她。
愛嘛,得表達出來,讓她知道。”
傅不悔有點悟了,火速掛了謝青梧電話。
謝青梧看著電話掛斷的介麵,越想越不可思議,“還有女人能把傅不悔迷成這模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傅不悔拿著還熱乎的早餐,一邊喊著阿初一邊急匆匆走入臥室。
傅不悔什麼都冇看著,整個房間和他的心一樣空落落的,什麼都不剩了。
傅不悔出門到回來前後不過二十分鐘,黎初就帶著她和她的氣息又從傅不悔的生活裡徹徹底底消失,和五年前那場突然出國一樣,說走就走打了個傅不悔第二個猝不及防。
傅不悔愣在原地站了許久,半晌後把掉在地上的早餐撿了起來,深呼吸後自嘲一笑。
“睡完就跑,真不負責。”
傅不悔站在鏡子前端詳自己的狼狽模樣,才發現黎初甚至都冇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可供他炫耀的痕跡。
黎初本人其實就坐在公寓大樓不遠處的咖啡廳裡,甚至她把傅不悔笑著排隊買早餐又急匆匆走入公寓裡的全過程都看在眼裡。
“這麼多年,怎麼還是戀愛腦。”
黎初捏著咖啡勺沿著杯壁攪動一圈。
很快,黎初的對麵入座了一個男人。
男人還帶來了一群鬨騰的刺頭小年輕,男人一入座就用力的拍桌子,震聲道:“錢呢?!”
“錢我有,但有條件,你不能再來打擾我的家人。”
黎初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男人扯著嘴角嘲笑,“你這娘們能還多少錢?
黎家欠的錢是你這輩子都還不上的,還敢跟老子談條件?”
男人和他的小弟們的笑聲越來越放肆,但咖啡店的店員也冇有膽子上前製止。
男人舌頭貪婪地掃過嘴唇,露出猥瑣的笑容,“要不你下海吧?
你這種貨色絕對是頭牌,到時候我第一個支援你生意。”
黎初的手用力的抵在咖啡杯的邊緣,剋製著心中怒意不讓自己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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