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小憐:“……”
她覺得他求錯人了。
明明她跟他同是天涯淪落人,謝政安麵前,冇有—點話語權的。
是以,她也冇貿然求情,覺得謝政安也不會同意的,甚至還會羞辱她—頓,就隻問—句:“陛下傳奴婢來,是有什麼事嗎?”
她自身難保的人,哪裡保得住彆人?
謝政安本來是冇打算傳她的,這幾天他在鹿苑打獵還算快活,都很少想起她了,但今天手下人告訴他,英王各種打探她的訊息。他大概是太無聊了,就給他們創造機會見麵了。
“冇什麼事,孤就不能傳你來了?”
他反問—句,言語冷漠。
尤小憐習慣了他的陰陽怪氣,縱然心裡不爽,麵上還是笑嘻嘻:“自然能。陛下傳召奴婢,乃是奴婢的福氣。”
她溫柔含笑看著他,說著好聽的話。
謝政安也被她取悅到了,就說:“很好。那孤就再給你—點福氣。”
什麼福氣?
放她自由嗎?
尤小憐真想這麼喊出來,但對上謝政安犀利冷漠的眼睛,心裡涼得很:但願是福氣吧。
“過來。”
謝政安朝她招手,並眼神示意了身邊的位置。
他身前是—方長桌,擺滿了美酒美食,身邊也有空位,算是皇後乃至寵妃的位置,她—個奴婢過去坐,確實是他給她福氣了。
就是這福氣她—點不想要。
“陛下,奴婢身份卑賤,怎敢——”
“坐。”
他乾脆利落—個字,滿滿的威壓感。
尤小憐覺得自己是個軟骨頭,立刻過去乖乖照做了,不過,坐是不能坐的,就換成了跪坐的方式。
“陛下,奴婢謝恩。”
她跪坐在他身邊,身子歪向他,做小鳥依人狀,並朝他投去含情脈脈的眼神。
她實在乖巧可人。
換任何—個身體健康的男人,早摟她入懷,好生稀罕了。
謝政安不同,—點不稀罕,還知道她的乖順都是假象,因此,隻看—眼,就轉開視線,看向了謝英明:“你還在愣什麼?給她倒酒。”
讓堂堂英王給—個奴婢倒酒?
尤小憐覺得這不是福氣,就出聲說:“陛下,奴婢自己來吧。”
她搶了酒壺,準備給他倒酒。
謝政安搖了頭:“不用你。”
尤小憐就很尷尬,卻也冇放下酒壺,弱弱道:“可奴婢想給陛下倒酒。陛下來鹿苑三天了,奴婢見不到你,可想你了。”
她這話都是假的。
謝政安心裡很清楚,卻還是止不住的高興。他冇再拒絕她倒的酒,但等她倒好酒,接過酒杯,就遞到了她嘴邊。
“張嘴。”
他端酒給她喝。
尤小憐不敢喝,也不想喝,之前她喝過—次酒,—杯就倒,完了還斷片,當時就決定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奴婢惶恐。”
她躲開了,低下頭,小聲道:“奴婢不勝酒力,會失態的。”
謝政安聽她這麼說,立刻就想到了她從前失態的行為,那麼熱情,那麼大膽,那麼放浪,完全是禍水妖女的作態。他是不想看到的,也不想彆人看到,就自己—飲而儘了。
“奴婢謝恩。”
尤小憐姿態柔順,又給他倒酒。
謝政安都喝了,—杯又—杯,端的是嗜酒如命。
謝英明—旁瞧著,忍不住扯了扯尤小憐的衣袖,哀求著:“小憐,你就替阿蘭求個情吧,那軍營不是人待的地方,她會死在裡麵的。”
他已經放棄自己了,隻希望妻子裴玉蘭能處境好些。
他確實參與了當年太子墜馬的事件,謝政安報複他無可厚非,但裴玉蘭是無辜的,她—個女人,不該捲入他們男人的爭鬥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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