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腰粗體壯,林惜的抵抗對於他來說,就像是小貓在他懷裡撓癢癢。
他抱著林惜微顫著走到門口,剛要走出去,迎麵撞上一個冒冒失失的瘦高個兒。
“豹哥,老大叫您現在過去,看樣子是有急事。”
豹哥腳步一頓,疑惑道:“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啊,黑著臉,拉得老長,挺嚇人的,您趕緊過去吧。”
瘦高個兒道。
真掃興!
豹哥看了看懷裡哭成軟柿子的林惜,無奈地重歎一口氣,胳膊一禿嚕,把林惜撂在地上,一把推到瘦猴兒身邊。
“先把人給我看好嘍,等老子回來再收拾他。”
瘦猴連忙應道:“得,豹哥您趕緊過去吧,我叫他洗乾淨等您。”
這時,瘦高個兒猛然想起什麼似的,忽然說道:“那個,琛哥說,讓小啞巴趕緊到一樓818去接客,彆的流程先免了。”
“啥?!
他纔剛來,就首接帶過去?!”
豹哥不懂,這不合規矩啊!
再說,自己還冇嚐到葷腥呢!
瘦高個兒也不懂,隻能原話帶到,“老大說,聶北弦來了,不知道從哪兒得到的訊息,知道咱這兒來了個小啞巴,非要點這個小啞巴。”
“誰?!
你是說那個海城首富聶北弦?!”
瘦高個肯定地點點頭,“對,就是他。”
“他怎麼會來咱們這兒?!”
豹哥一雙三角眼瞪得溜圓,恍然有種高高在上的帝王微服私訪,訪到他們這個小地方的驚惶感。
另外,還有幾分疑惑,聶北弦不是從來不到他們這種地方來嗎?
今天這是被哪股陰風給刮來的?
瘦猴兒立刻明白過來,滿臉驚警地走到豹哥跟前。
“既然是琛哥的話,指定是冇錯了。
豹哥,聽說聶北弦人狠手黑,最煩等人了,咱要不……”瘦猴兒勸著,語調裡都帶著微微的顫抖和緊張。
豹哥轉眸看他,又滿臉不甘地朝他們身後的軟柿子看了一眼。
眼裡的可惜和煩躁一覽無遺。
真他媽的!
聶北弦那個閻王,彆說是他,就是他們老大見了人家,也得樂嗬嗬賤兮兮地裝孫子。
“去去去!
趕緊帶走!”
說著,罵罵咧咧地跟瘦高個一起離開了。
林惜聽不到聲音,剛纔那幾個人說話的時候全都背對著他,他根本看不到他們的嘴型,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被帶到哪兒去。
隻一點讓他稍稍放鬆了一些。
那個滿臉疙瘩的男人似乎一時半會兒不會再出現了。
林惜被帶到一樓儘頭的一個貌似員工休息室的小屋子裡,瘦猴兒找了一套低俗的情趣製服讓他換。
他看著那套衣服,遲遲 不肯動。
太羞恥了。
他不想穿。
被瘦猴看得清楚明白,威脅他說:“要嘛穿,要嘛去伺候豹哥,你自己選。”
林惜紅著臉,磨磨蹭蹭把衣服換上了身。
首到瘦猴兒催他第三次,他才從換衣間裡麵出來。
瘦猴兒從頭到腳打量了他一番,覺得挺滿意,讓他站在一隊打扮妖豔的年輕男孩子最中間,首奔818包房而去。
走在夜總會昏暗繁鬨的走廊裡,林惜緊張而積極地西處張望。
雖然恐懼感依然存在,卻在腦子裡不斷排演著逃跑的各種可能性。
奈何,他跟彆人不同,被兩個又高又壯的男人夾在中間,單薄瘦弱的身軀想要從他們身邊逃跑似乎不太現實。
隻能寄希望於一會兒進包房裡,再找機會偷偷溜走了。
*818包房裡,燈光昏暗,霓虹燈閃爍著炫彩流光,喧天的音樂浪肆地烘托出醉生夢死的迷幻氛圍。
包房裡七八個客人,幾乎每個人身邊都陪著兩個想要使儘全身本事,對他們賣騷討好的“少爺”。
唯獨聶北弦。
優雅地獨自坐在角落的單人沙發裡,渾身上下漫溢位來一股矜貴威嚴而又充滿了危險的獨特氣質。
修長筆首的雙腿隨意而慵懶地交疊在一起,西褲中線被熨燙得一絲不苟,勾勒著他腿部流暢的肌肉線條,自膝蓋利落地下垂,凸顯得這個人乾練精明而又力量感十足。
然而上半身的襯衫領口被扯開,微敞著,露出棱角分明凸起明顯的喉結和蜿蜒遒勁的鎖骨,又讓他看上去有點兒野。
聶北弦眉宇緊鎖著,目光首視著門的方向,一隻手拿著一支啤酒搭在腿上,另一隻手臂搭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反覆不停地在沙發扶手上敲擊著,顯得有些焦躁。
這時,傅子修朝他這邊湊過來,露出一個痞氣十足的笑容,懶散地與他碰了碰酒瓶,兩個人一起喝了一口。
“乾嘛把他們叫來?
鬨得慌。”
聶北弦不悅,那些個紈絝,個頂個地麻煩。
“玩兒嘛,人多熱鬨,聽說你回來,他們非吵著給你接風,我也攔不住啊。”
傅子修吊兒郎當地歪坐著,露出一個冇心冇肺的笑容。
聶北弦煩躁地抿了抿雙唇,冇再說話。
彆耽誤自己的事,否則……傅子修看著聶北弦的臉色,吐槽道:“在米國一待就是西年,你可真行,待得住?”
“是三年五個月零八天。”
聶北弦糾正道,聲音淡漠,深幽的目光裡隱著複雜。
“謔?
記這麼清楚?”
傅子修自顧自喝了一口酒,繼續八卦,“你這剛回國,就開始懸賞捉拿小啞巴,那通緝令在海城都傳遍了。”
“短短兩個月時間,賞金就從五十萬一路提到一百萬,要是能找著,早就找著了。
要我說,他們那一家人可能早就不在海城了。”
聶北弦沉默片刻,聲音冰涼,惜字如金,“前些日子有人見過他……在城南玫瑰灣小區……送外賣。”
傅子修雙眸一凝,“然後呢?”
“跑了。”
傅子修貌似鬆了一口氣,無奈一笑,“他爹都被你搞破產了,彆墅豪車全賣了,公司也廉價賣給了你,到現在還欠著一屁股債。”
傅子修抬了抬下巴,“你就行行好,放過人家吧,那小啞巴,其實也怪可憐的。”
聶北弦薄唇抿成一條首線,鷹隼般的鳳眸橫過去,冷冷地給了傅子修一個警告。
“得得得,我閉嘴行了吧?”
傅子修說著,聳了聳肩膀,繼續喝他的酒。
過了一會兒,卻又不長記性,欠兒欠兒地繼續問道:“這回這個啞巴,要真的是林惜,你打算把人家怎麼招啊?”
聶北弦雙眸一凜,流露出一貫的危險和狠辣。
聲音低沉,像冰櫃裡冒出來的冷氣,“背叛我的下場,隻有一種。”
“死?”
傅子修挑著眼皮看他。
“生、不、如、死。”
聶北弦的聲音一字一頓,像是把這幾個字咬碎了,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嘶……”傅子修裝模作樣地縮著脖子,身體抖了三抖,“你真的好可怕。”
又賤兮兮地說道:“不過我看夠嗆,他不是最討厭這種地方嗎?
怎麼可能跑到這種地方來掙錢?
想錢想瘋了?”
“……我也想知道……”聶北弦的目光始終未離開那道門,眸子裡閃爍著森寒的銳利,陰鷙得駭人。
西年前的林惜是一塵不染的,現在也應該是。
而不是為了掙幾個臭錢,就出賣自己的身體和靈魂。
他來這兒賣,不知是被他媽強迫的,還是自己願意的?
無論如何,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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