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能看到所有,我們隻能看到自己,所以我們做好星光給予的指示就可以啦。”
主祭很自然的說著,就如同平日裡佈道那樣,攪動石鍋,他疑惑地問道:“你們今天怎麼啦,發生了什麼事呀?還是聽到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華耶不等彆人回答,直接問道:“你知道地獄嗎?”
主祭手裡木勺一鬆,勺柄與石鍋的邊緣碰出“噔”的一聲。
“啊,等下呀。”他說著轉身去到石室邊緣。
那裡有一窪泉水,他用泉邊上放置的水瓢,裝滿冷泉,慢慢踱步回到石鍋旁。
重新拿起木勺,一邊往鍋裡倒水,一邊熟練的攪動著。
“地獄呀,”主祭喃喃道:“‘巨石與烈火的地方,有罪惡的儘頭,一切罪惡的靈魂都將碾壓在巨石之下,焚燒在烈焰之中,這就是地獄,痛苦隻是它最初的芬芳……’古石詩上是這樣寫的,‘地獄’這個詞隻在這首詩裡出現過。”
“那你知道‘地獄’在哪裡嗎?”華耶追問。
“所有詩歌裡都冇有說地獄在哪裡呀,也隻有這一段出現了一次,但我想最有可能在黑典的壞門後麵,所以我們絕對不要犯錯呀,不然黑典會懲罰大家的。”
主祭用木勺指著另外三人,嘻嘻笑著。
“也就是說,地獄肯定是個危險的地方,我們都應該逃離地獄,或者說最起碼遠離地獄,對嗎?”華耶的話令一旁的太領和太娘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是呀,”主祭用木勺舀了口湯,吹了吹氣,然後放在嘴邊舔了一下。
感覺味道不錯,便取來三隻木碗,給三人各盛了一碗:“好吃呀。”
看三人冇有心思嘗,主祭一邊舔著勺子一邊問道:“你們怎麼不吃呀,聞起來有點怪,但味道很好吃呀。”
於是三人各自抿了一口,也就不再多吃了。
終於,太領按耐不住脫口問道:“主祭,我們的故鄉……是不是地獄?”
堅硬的聲音,與同樣堅硬的石室互相撞擊,整個山洞內嗡嗡作響。
“主祭……”太娘聲音顫抖地看著他,那是一種希望對方否定的目光。
華耶則側耳聆聽,他在這十幾天裡,一直思考著遇到的人和事。
他發現了一些隱藏在日常勞作中的疑點。
一通詢問下來,他才知道山穀裡所有人,都未曾真正見過故鄉。
故鄉來的所有人,則都如同機械體般冷漠。
還有就是,所有從故鄉出來的嬰兒,身上都有奇怪的胎記。
關於那些胎記,由於自己看不見,他詢問過很多人。
發現所有胎記,其實更像某種特殊的圖案,都是紅色斑痕。
每個人雖然位置不一,圖案卻全是由圓、點塊與花斑組成,這與生理學上的隨機胎記完全不同。
至於所有受傷的人都冇有回來過,就更說不通了。
所有人都說他們是不能適應故鄉生活的人,所以被帶出來,隻有成年後,吃過“果菇”才能順利適應地下生活。
可偶然受重傷的人,他們根本冇來得及吃“果菇”,怎麼又能適應地下生活了?
平時,主祭總是說這一切都是星光的指示,都是星光的能力。
但華耶今天必須問問他,這非常重要:“‘地獄’是不是星光的能力?”
主祭半天不吭聲。
華耶語聲催促。
石室內並不涼爽。
猛烈的篝火在焚燒著石鍋,作為媒介的石鍋,又將熱量傳導到雜亂蒸煮的食物上。
沸騰的果蔬湯,在破裂的氣泡中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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