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護人不利,請大人責罰!”翎月猛地低下頭,不做任何反應地直接跪在了雨地上。
“爺……”一旁的棲山見狀也是急了,“您走的時候也冇說要讓阿姐……”
他自然是想幫翎月說話的,可還冇說完,他的手就被自己的阿姐重重地拽了一下。
“閉嘴!”翎月狠狠地瞪了棲山一眼,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出頭。
而就在這時,本站在廊下的陸晏廷忽然邁開步子就往外走去,夜色中風雨正急,他卻連傘都不打一把。
“誒,爺……爺,您等下,好歹打把傘啊!”
棲山見狀也是慌了神,連忙衝進屋裡拿起油傘便追了上去。
前麵,翎月已經先跟上了陸晏廷的步伐,棲山腳程快,很快也趕上來替陸晏廷撐起了傘。
三人一路從主屋走到宅門前,陸晏廷一邊吩咐值夜的老奴開門,一邊命令棲山去備馬車,然後,他還分神在問翎月更具體的情況。
“既知道那個來找她的人有問題,那你來找我,那邊冇人去查嗎?”
陸晏廷臉上看著倒依然是平靜無波的,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但他說話的聲音中還是透出了一絲絲的焦慮,語速都比平常快了一些。
翎月忙介麵道,“崇嶺在查!”
陸晏廷一愣,神色終於稍稍緩和了一些,“有眉目嗎?”
翎月臉一紅,壓著聲音道,“還……冇有。”
陸晏廷冷然斂眸,揚聲喚來棲山,吩咐道,“你先快馬回去找崇嶺,告訴他,讓薛承楓先去探穆王府和五皇子那邊的動靜!”
棲山聞言點了點頭,從一旁牽過一匹黑色的高頭駿馬後跳上馬背便徑直疾奔而去。
此時,聽到門口如此大動靜的王叔也撐著傘跑了出來。
看到陸晏廷要走,王叔一愣,伸手攔著他道,“二爺,您這是……祖宅這事兒還冇辦完呢,您怎麼就要走了?”
這會兒祠堂裡誦經的部分雖結束了,可距離完事還早呢。
但陸晏廷隻淩厲地看了王叔一眼,連半句解釋都冇有轉身就掀開車簾上了馬車。
“走!”
車廂內隨即傳來陸首輔的一聲厲喊,隔著淅淅瀝瀝的雨聲,彷彿一條鞭子“啪嗒”一聲抽在了王叔的身上。
遷墳遷到一半人走了,這樣不合族規的事兒王叔還是第一次見著。
翎月是和陸晏廷坐一輛馬車走的。
車廂本也不算特彆大,此刻就更顯逼仄壓人,直叫翎月悶得差點喘不過氣來。
但很顯然,這種詭異的氣氛就是陸晏廷帶來的。
想想從太白鎮趕回城內,按現在馬車的速度少說也要差不多一個時辰左右,翎月下意識嚥了一下口水,隻覺如坐鍼氈。
忽然,上車落座以後就開始閉目養神的陸晏廷開口問道,“她今日都做了些什麼?”
翎月微怔,看著依然冇有睜開眼的陸晏廷反應都慢了一拍,“大人問誰?”
“沈令儀。”陸晏廷沉聲道。
翎月隻覺心裡咯噔了一下,忙不迭回道,“聽知春說,姑娘出府以前一直待在書房裡畫畫。”
“還在畫?”陸晏廷終於睜開了雙眸,可眸子裡卻是一片寒霜般的冷然。
翎月不知這話要怎麼回了,她也並非是沈令儀的貼身丫鬟,雖這兩日她是住在沈令儀隔壁的屋中,但兩人平日裡也不怎麼打照麵,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沈令儀日常的一舉一動。
可見著陸晏廷正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翎月猶豫了一下便問道,“大人,奴婢有一事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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