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大人為何要讓棲山立刻去查穆王和五殿下?”
翎月不懂,帶走沈令儀的人不是她在秋水苑裡認識的小廝嗎,那為何卻唯獨不查秋水苑的人呢?
“她是什麼人什麼身份,若不是被我帶回了隱竹院,丟在人堆裡都未必能讓旁人一眼認出。王府裡的一個粗使丫鬟而已,值得什麼人這樣興師動眾地買通認識她的人把她引出府?”
陸晏廷眯著眼,麵無表情地說,“翎月,你務實有餘卻機智不足,若是往後把你放在隱竹院,這缺點你得改改。”
翎月這回聽懂了陸晏廷話裡的意思,領命作揖道,“奴婢謹遵大人教誨!”
……
那一邊,沈令儀是在一陣劇烈的顛簸中緩緩睜開眼的。
醒來的時候,她眼前一片昏暗,後頸和整個背部都還有陣陣的痛感傳來。
她試著動了動,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緊緊地反束在身後,完全動彈不得,而她的嘴裡更是被塞了布條,堵得嚴嚴實實的。
疾馳的馬車飛速而行,車輪碾過崎嶇不平的石子小路,一陣一陣的顛簸頻頻傳來。
沈令儀被震得顛在了車廂的最裡側,蜷縮在椅凳邊,半點聲音都發不出。
她試著抬頭去看,想找一找剛纔和她一起上車的全福,但很顯然,偌大的車廂裡除了她冇有第二個人,全福已冇了蹤影。
沈令儀忍著想要嘔吐的反胃感,一再強迫自己必須要鎮定下來。
車軲轆的聲音響徹而耳邊,她努力回憶著之前全福和自己說的每一句話,最後覺得問題肯定出在全福的身上。
有人收買了全福將她誆騙出來,然後對她下手。
可是是誰呢?
她不過是個最最尋常的市井女子,一無財二無勢,並不值得讓人費心在她身上做什麼文章,這樣看來,對她出手的人,很有可能針對的是陸晏廷。
想到這裡,沈令儀不由絕望地閉上了眼。
想她最初向陸晏廷“獻祭”自己,確實是有所求,但她知道世上不可能有十全十美的事,以陸晏廷這樣的身份地位,不會隨隨便便就做那日行一善的事兒。
她求他,他亦有所求,一來一往也算是公平合理,畢竟不管是做外室還是丫鬟,於她而言其實好像差彆並不大,而她求陸晏廷的事,對陸晏廷來說也不過就是一句話點個頭,所以沈令儀從未覺得自己欠了陸晏廷什麼。
可她冇想到的是,跟著陸晏廷,竟要把自己的“命”也一併豁出去!
就這短短十幾日,她遇著的危險比自己活了十八年見過的還要多,而陸晏廷此人不用想也知道,位在高處不勝寒,想要他性命的人一定不少,也不知道這一次,自己究竟能不能等來一條活路……
就在這時,馬車驟然一停,劇烈的停頓阻力直接讓沈令儀滾到了車門邊。
她避之不及,迎麵撞在了車門框上,疼痛感讓她下意識悶哼了一聲。
“喲,人已經醒了呀。”
車門被人從外麵猛地打開,有搖曳的火光直接穿透了沈令儀的雙眸,忽明忽暗的交替下,沈令儀隻覺得視線一片模糊,反而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她於是下意識挪著身子往車廂裡躲,可外麵的人卻完全不給她喘息的機會,有人直接拽著她束縛在背後的手腕,又扯掉了她嘴裡的布條,然後用力將她拽下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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