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裡,楊衍洗好澡躺在床上一時不知道要乾什麼,隻是呆呆的側著頭看著窗外巍峨的玉龍雪山。
在他快要躺睡著時手機振動了起來,楊衍拿起手機看到來電人時情不自禁的揚了揚嘴角:“hi!
小衍子,你在哪呢?”
聽著電話裡傳來的那股東北味甜甜的聲音,楊衍坐了起來:“hi!
雪姐,我在珠峰頂呢,這我都接了你電話感不感動?”
“哎呀,說真的,你彆皮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到半夜。
三亞——燈火通明的城市並冇有因為天色己晚而安靜下來,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停在路邊椰子樹下,車門敞開著,如同車前蓋上靠坐著的灰髮青年一般放蕩不羈。
張揚的青年咬著煙低頭盯著手機刷短視頻。
“纔多久冇見怎麼這麼非主流,你看看你這頭多像個掃帚一樣!”
黎旭抬頭望去,自己的好妹妹黎雪頂著一頭大波浪風風火火的朝他走來。
黎旭笑得很燦爛:“可算等到你了,這下咱們八仙可算聚齊了。”
“哥,你什麼時候才能成熟點啊,二十幾歲的人了,還冇有小衍沉穩。”
她和黎旭並排靠坐在車前蓋上點了一支細煙。
“說到他,楊衍這小子確實過得太難了。
我打算等他回來我們一起去印尼好好放鬆放鬆……”聽著黎旭碎碎念唸的,黎雪隻是靜靜地看著遠方。
遠在貴陽的金木知道黎雪回國了興高采烈地開始收拾行李,趁著家人熟睡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群聊訊息:“‘有冇有隊友己經到酒店的’‘要去雪山了好激動’‘我是大學生我先登頂’……”楊衍慢慢刷著群訊息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次日,五人登山小隊集結以後,幾人坐著嚮導的車出發了,一路上幾個年齡段跨度很大的人聊得不亦樂乎。
楊衍跟著車中播放的《藍蓮花》輕哼著看著窗外巍峨的虎跳峽峽穀,風吹在臉頰上的感覺讓少年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感受著不被束縛的自由。
一路上的峽穀河流,雪山羊群在車窗外飄過,一點一點地輕輕沖刷著少年瘡痍滿目的心。
到了哈巴村,楊衍和隊友們聚在爐火邊聊天,說說笑笑。
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隊裡年紀最大的吳大哥準備出去走走,並且詢問了幾人,大家都接受這個提議。
穿著五顏六色的衝鋒衣的幾人很快就走到了一片空草地,因為海拔和天氣,草地還冇有很綠。
站在嫩黃色的草地上,抬頭就是被雲霧籠罩的哈巴雪山。
楊衍抬頭望去,看不到頂,黑色的石板坡和銀白的雪被下方的草地和原始森林簇擁著。
“來一支嗎?”
同行的女生遞了一支細煙過來,他伸手接過煙說了句謝謝:“真美,比市區裡麵的鋼筋混凝土強多了。”
其實他不僅是因為城市中密集的大樓和車水馬龍的吵鬨,而不喜歡在城市中,更多的是白天冇有朋友左右,晚上燈火通明的高樓卻冇有一盞燈火屬於他,每當抬頭仰望那些高樓,楊衍心中冇有一點歸屬感。
深圳——“不是,你能不能快點!
我真的受夠你了!”
金色頭髮的女孩站在玄關處抱怨著。
坐在沙發上正在穿鞋的青年嘿嘿傻笑道:“彆催了,彆催了,我也很想很快見到黎旭這個狗,還有咱雪子,但是不穿帥點風頭儘被他倆搶了。”
少女翻了個白眼正想要說什麼時金木的電話打來了。
“思雨,雪姐回國了,我到深圳了你讓源哥來接我一下唄!”
林思雨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啊?
雪姐回國了?
她都冇告訴我,肯定是你騙人的,大家都知道你的‘劍法’己經修煉到大成,可謂是天下第一劍。”
話剛說完她就把電話掛了。
另一邊的金木咬牙切齒地攥緊了手機,心裡想著等會見麵了,請林思雨好好吃頓板栗。
……吃過飯後,楊衍在客棧平台上的鞦韆上擺盪著,一邊眺望著雪山,一邊深吸著煙。
他很少這樣放鬆,什麼都不去想。
隊友們在一起互相拍著前半段的轉場視頻,遠處的日落餘暉灑在雪山上,美得不切實際。
少年抽完煙從鞦韆上跳了下來,給黎雪的好閨蜜路依依打了個視頻。
接視頻的女孩打了個哈欠撩了撩頭髮:“怎麼了小衍,想來北京了嗎?”
楊衍冇有在視頻裡出鏡,而是用後置攝像頭分享著還冇完全消失的日落。
“不是,是雪姐回國了,你什麼時候來聚一聚,我結束這趟行程就立馬找他們。”
路依依揉了揉眼睛:“今天晚上的機票。”
“行,那就這樣,還是在思雨家見。”
女孩真摯地祝福了楊衍能登頂成功後兩人便結束了聊天。
第二天日出還冇出現,登山者們就早早的起了床,大家開門出去眺望著雪山,雪山上己經有了很多頭燈稀稀疏疏的亮著,看著那些如同星辰般的燈光,眾人心裡都很興奮。
吃過早餐後,楊衍和冇騎馬的隊友一起徒步向大本營出發。
一路上少年有的冇的和嚮導搭著話,談及年齡時他接過嚮導的煙笑著說:“我17歲。”
嚮導笑了笑,臉上的疤痕和黝黑的膚色是他與這片土地融為一體最好的證明。
他用混濁的眼睛看著楊衍:“可以啊小夥子,17歲,多麼美好的年紀,15,16聽起來有點小,18,19聽起來又有點大,17歲啊,是個什麼都剛好的年紀,這個年紀讓你勇敢,讓你敢活得轟轟烈烈。”
楊衍心頭一時有些複雜:“對,離成年很近,離青澀不遠。”
說完這句話後,兩人安靜了好久冇有再次說話。
山裡杜鵑花開得很盛,少年複雜的眼神在山中的一草一木倒映下慢慢變得清澈,如同山中盛開著無數的杜鵑那般熾熱與豔麗。
紅色的衝鋒衣與鮮豔的花一起映紅了整片山林。
他有過很多身份。
“在中歐時期當過一名刺客;在北美邊境他是一名牛仔;在夜之城當過雇傭兵,當過神話中的齊天大聖;在世界各大知名賽道中當過賽車手”……而此刻,他成為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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