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秋菊就不是安分守己的人,這王府怕是留不下她。前些日子處處刁難蕭元朗,如今又要爬上爹爹的床榻,若再留下去,說不準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薑久久轉著大眼睛,拉了拉薑克敵的衣袖,“爹!她壞!不留。”
薑克敵摸了摸她的頭,“爹知道。”
“去找人牙子將她發賣了去,此生都不得再入皇城。”
秋菊一聽,頓時鬆了一口氣,連連道謝,“多謝王爺,多謝王爺。”
於她而言,隻要能留住性命,已是莫大的榮幸。
院子裡還響徹著劉嬤嬤淒厲地喊叫聲。
此事的罪魁禍首,處置完,薑久久打個哈欠,便準備回去。忽然想起蕭元朗,便想拉著他同走。
薑克敵開口,喚住他,“等等。”
這小子,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想跟著本王寶貝女兒溜走?冇禮貌。
“爹,時辰不早,睡。”薑久久指著外麵漆黑的天色。
“乖女兒先回去,爹還有話和他說。”薑克敵看著薑久久時,臉色柔和,然而目光剛一落到蕭元朗身上時,瞬間換了一副神情。
薑久久並未離開,而是站一旁看著,烏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著。
“今日的事,你是如何得知的?”薑克敵詢問道。
“那日恰巧碰見。”蕭元朗語氣平淡,從容地說道。
“恰巧?本王從不信巧合。”薑克敵對他的話,將信將疑。
蕭元朗看著他,一時並未解釋。
薑久久連忙拉了拉他,“你解釋啊。”
蕭元朗看了看薑久久,繼而又道,“那日夜裡,我肚子餓的睡不著,便想去廚房拿東西,剛巧碰到劉嬤嬤鬼鬼祟祟地去後院,我就跟過去了。”
薑克敵似信非信地點頭,並未再多問,“回去吧。”
薑久久同蕭元朗一前一後的離開。
“久久。”薑克敵快步上前,將薑久久抱了起來,又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好似在說,你個臭小子,離本王的寶貝女兒遠一點。
蕭元朗悻悻地摸了摸鼻尖,並未在意,徑直回往偏院。
偌大的君瀾閣一下子就冷清了許多。
薑澤佇立窗前,望著外麵久久難眠。
海棠拿了披風過來,披在他的身上,“小少爺,夜深了該睡了,這窗邊涼,莫要染了風寒。”
“海棠,為何我身邊一個嬤嬤都留不住?為何她們對我好,卻都落得這般下場?”薑澤喃喃細語。
“奴婢不敢妄言,不過王爺所為,自有他的道理。”海棠謹言慎行,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小命休矣。
“對我好的人,冇有一個留在我的身邊,孃親如此,李嬤嬤如此,劉嬤嬤亦是,下一個又會是誰?”薑澤眼簾微垂,眼底滿是落寞。
難道隻有薑久久不在了,爹纔會在意我這個兒子嗎?
一夜間,他都心緒難平。
薑久久回了屋,便倒頭就睡,而今日的事,他們父女約定好,誰都不許告訴許淩青,隻道是劉嬤嬤做了錯事,這才被懲戒。
許淩青知曉此事另有隱情,但他們不肯相告,她便冇有追問。
劉嬤嬤,秋菊一事,鬨的府裡下人一夕間戰戰兢兢地生怕做錯事。
薑澤禁足的月餘裡,府裡更是前所未有的肅清。
然時光荏苒,轉瞬已從炎炎夏日,到了白雪皚皚的冬日,再過月餘便是除夕。
王府院子的梅花,一簇簇開得尤為茂盛,薑久久披著狐絨鬥篷,蹲在樹下小手團著白雪。粉嫩玉琢的小臉,被凍的紅彤彤的,像極了年畫娃娃一般。
她朝著蘭香丟著雪團,踩在雪上跑來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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