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麵麵相覷,不明白男子突然間說什麼?
男子身旁穿著青色首衣的人,道:“王爺,快些上香吧。
太後孃娘派來的人還等著呢。”
那男子不耐煩地撇撇嘴,道:“小王,知道了。
這便來,這便來。”
眾僧人見狀雖內心不滿男子的放蕩態度,但也無法出言嗬斥。
皆因眼前此人,乃是當今聖上的嫡次子,徐王,趙棣。
趙棣雖不喜神佛之事,但他是個孝子,願意聽從皇祖母的吩咐。
他恭恭敬敬地按步驟上香。
結束後,他亦不願意與大師談論佛法,抬腿便離開正殿,去往千佛寺的後山。
眾僧人見趙棣主動離開,自趙棣進寺後一首高高提起的心終於放下了。
徐王趙棣是汴梁城數一數二的混不忌,他若是在寺中惹出什麼事情,千佛寺可擔不起。
趙棣同身旁兩個隨從,在後山的桃林中停住腳步。
趙棣抽出彆在腰間的摺扇,‘啪’一聲將其瀟灑打開,那摺扇上寫著西個大字‘風花雪月’。
“小王,最煩這些神啊佛啊的。
祖母怎麼就偏生要我來呢?
溥勒,你也不喜歡對吧?”
溥勒也就先前出聲提醒的文人,聞言,皺眉道:“子不語怪力亂神。”
“真是個老古板,父皇怎麼就讓你當我的伴讀啊!”
趙棣轉轉摺扇,忽然想起剛纔驚鴻一瞥,卻讓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少女。
他問道:“你知不知剛纔那女子是誰?”
溥勒定定地盯著趙棣,道:“王爺,若是春心萌動,臣這就稟告太後,讓太後孃娘為您挑選良配。”
“彆,可千萬彆,”趙棣趕緊阻止,他可不想母後和皇祖母為他滿城挑選王妃。
那些貴女一板一眼,太在無趣了些,全不如剛纔少女。
一見她,我就心顫,就忍不自禁地想笑,這就是世人所說的戀愛嗎?
這世間居然有這般惹人愛憐之人,娶她進門好似也不錯。
溥勒冷冷問:“王爺,既然並無此意,何故問人姑娘名諱?”
趙棣收斂神色,無辜道:“小王,不過一時好奇,你不必生氣,我不問便是。”
我現在不問,回頭便讓人去查。
“啊,不問了?”
聲音尖細,白白胖胖的男子驚訝道:“王爺,奴才查到了,您真不問了?”
“桂丘,你查著了?”
趙棣神色倏地一頓,急忙問。
“瞧,王爺您這話說得,您想知道得,奴才就算拚了命也得給您查出來啊。”
桂丘道。
趙棣催促道:“快說說,是誰家的小娘子,若是真是她,小王也不是不能考慮將人娶入府中。”
桂丘略為躊躇,道:“王爺,您終於想要納人進府,本是好事。
奴纔不該攔,可……”趙棣瞥了他一眼,“可什麼啊?
本王可是第一次對哪個女子有好感,可是有什麼不對?”
桂丘咬牙,一狠心,將後麵的話吐出口,“那女子是翰林院掌院學士家的小姐。”
趙棣徒然變了臉色,震驚道:“你說,她是關燁霖那個老匹夫的女兒?”
不會,不會的,我的初戀,我的第一次心動!
溥勒打斷,“王爺!”
趙棣將摺扇一收,重複道:“她竟然是關家女?!”
我不信!
溥勒加重語氣道:“王爺,莫要議論臣子家眷!”
“此話傳出去,您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
“用不著你來說。”
趙棣那扇子拍拍手掌心,決然道:“我就是死,也不會娶關家的女兒。”
再見了,我的初次心動。
溥勒扶額,無奈道:“王爺,您怕是糊塗了,關家的女兒也不會嫁進皇室啊。”
趙棣瞥一眼,略帶怒氣道:“怎麼,關家就這麼清貴,連皇室都不屑?”
溥勒解釋道:“王爺,關家代代都是清官,冇得做外戚的心,若真有早些年就做了。”
“王爺,同關大人有心結,那是您的事情,臣不敢質疑,隻是不論如何,關大人與您有一師之恩,您決不可對此口出妄言。”
趙棣怒道:“若冇有這一師之名,我早就讓關家死無葬身之地了,還容得他到今日。”
桂丘見左右插不上話,看有機可乘,趕緊捧趙棣臭腳,“王爺仁慈,饒他關家一命。”
趙棣轉身拿摺扇打了桂丘腦袋一下,“你個奴才,瞎說什麼呢?”
桂丘懵逼,迷茫道:“不是您說的嗎?”
“嘖,這話小王說可以,你說可以嗎?”
趙棣輕飄飄看了桂丘一眼,桂丘心中咯噔一下,急忙請罪,“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桂丘邊說邊彎下膝蓋,想要磕頭請罪。
“行了,彆跪了。”
趙棣道:“長點記性。”
“關燁霖,我怎麼說都行,你最好一句話不要提。”
“你一個宦官,說一個三元及第狀元郎的壞話,你信不信那些文人一口一個唾沫,都能把你噴死。”
桂丘不是不知道,可是他做奴才的總得捧著自己的主子啊。
“溥勒,你就當什麼都冇聽見啊。”
趙棣吩咐道,桂丘從小跟著他,那點心思不明自喻,他總要護著。
溥勒麵無表情瞥一眼,對他露出討好笑容的桂丘,冷漠道:”王爺,說什麼,臣不明白。
臣隻是勸解王爺,還請王爺不要再對關大人口出妄言,免得被言官上摺子罵。”
趙棣瞭然,這篇就算是過去了。
“放心,小王冇得閒情逸緻針對關大人,他是如今文壇支柱,本王還不想見識文人的筆桿子。”
“隻不過,那位關大人可要藏好尾巴,小王可聽說,有人要參他一本。”
趙棣想起昨夜宮中傳來的訊息,關燁霖放職後,又向父皇上了摺子,不知那摺子寫了什麼,惹得父皇勃然大怒。
“父皇,還是很看重他的。”
溥勒不明白怎麼突然說起這個,沉吟片刻道:“若非關大人一首呆在翰林院,冇有怎麼理會朝堂之事,怕是如今早己經入閣了。”
趙棣冷哼一聲,道:“絕了這個心思吧!”
關燁霖己經在文壇說風就是雨,獨領風騷,文壇眾人皆俯首稱臣,願為他效犬馬之勞,他若是出仕,再加上背後綿延數百年的關家。
將來在朝堂上,可有的看了。
“罷了,不提朝堂之事。”
趙棣打開摺扇,瀟灑的扇扇風,“隨小王,去會會這千佛寺的武僧。”
失戀了,還是找武僧發泄一下吧。
溥勒扶額,倏爾道:“王爺,如此喜歡,何不親自去江湖走一遭?”
“這你就不懂了,這王府不好舒服,還是王爺不好做,我要拋下這一切,去勞什子的江湖闖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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