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娘兩巴掌就把大妞的臉給抽腫了,要不是白嶽攔的快,怕是要打出血。
大妞隻顧著哭,抽噎著,年幼夕連忙將孩子拉到自己身前。
她秀眉微微蹙著:“大娘,平白無故打孩子乾什麼。”
“這賠錢貨就是亂說的,幾位貴客彆往心裡去。”王大娘說著,一雙渾濁的眼惡狠狠的盯著大妞:“還不趕緊給我滾過來!”
大妞許是被打怕了,她縮了縮身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朝著王大娘走了過去。
年幼夕拉著孩子的手看著王大娘:“口口聲聲說自己的孫女是賠錢貨,你不是女人嗎?”
大盛王朝和古封建社會一樣,重男輕女,可年幼夕還是見不慣這樣的。
同樣身為女人,說孫女是賠錢貨也就算了,居然還下這麼重的手。
她從小就是個孤兒,連自己父母是誰都不知道,這王大娘居然還不珍惜家人。
年幼夕情緒激動,對上盛謹墨一雙幽深的眸子,才漸漸地平靜了些。
“大妞,你告訴姐姐,你說的鬼屋是什麼地方?”
那邊的王大娘憋的臉通紅,著急的看著自己孫女,一個勁兒的眨巴眼睛。
很明顯,她不想讓大妞說這個事。
可小孩子哪裡知道王大娘那點小動作,抹了把眼淚,哽嚥著。
“村子裡,經常會有小孩子不乖,被送去鬼屋,村長說鬼娘娘最喜歡吃小孩子。”
“奶奶,大妞乖,彆把大妞送去鬼屋,大妞再也不吃肉了!”
大妞哭著,跑到王大娘跟前,拉著她的衣襟晃了晃。
年幼夕心尖兒一酸,多乖的孩子,怎麼下得去手?
盛謹墨眸色一沉,轉而去看王大娘,語氣透著威脅:“孩子說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大娘看著這幾個人的姿態,一瞅就不是莊稼人,指不定是城裡哪家大戶出來趕路的。
她得罪不起,可村裡這事兒又不能說,急的直皺眉,支支吾吾也不肯開口。
年幼夕忽然起身走到王大娘跟前,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沉聲道:“王氏,四十有三,早年喪夫,做粗活養家餬口,但你中年命運多舛,兒子體弱多病,兒媳不堪你的打罵羞辱離家。”
“印堂烏青,雙眼無神,嘴角有異痣,下顎凹陷氣運宮。”
她小臉忽然帶著無害的微笑看著王大娘:“你是大限將至之相。”
“若積德行善,還能活個幾年。”
王大娘一聽,瞬間嚇傻了,哆嗦著嘴巴:“你、你怎麼知道?”
家裡的事,都被這個好看的陌生小姑娘說對了,她能不怕麼?
到底是鄉下人,冇見過什麼世麵,幾句話就被年幼夕給唬住了。
“我會算命。”年幼夕看著王大娘,雙眸忽然一閃,一道淡淡的金光驟現。
王大娘見狀嚇得噗通一下子就跪在地上:“仙姑,仙姑救命啊!”
年幼夕斂眸:“都說了,讓你積德行善。”
王大娘愣了片刻,隨即想到什麼:“仙姑你是想知道那鬼屋的事?”
“這、這不能說啊!”
年幼夕挑眉:“那你是不想做善事了?”
“是村長不讓說,村裡誰要是敢提起那宅子的事,是要被罰跪祠堂的。”
越是這樣,年幼夕越是覺得事情不對勁。
眼看著要黑了天,王大娘更是哆嗦著身子,一個勁兒的瞄著後山方向。
就在夕陽留下最後一抹殘紅時,一道詭異的嘶吼聲驟然響起。
那聲音,似在深山,卻又聽的清楚。
王大娘一聽這聲音就要跑,直接被白嶽按在地上。
“說,後山到底是什麼?”年幼夕美眸凜冽,嗬斥道。
“是,是鬼王娘娘!”王大娘身子都跟著抖。
話音剛落,又聽到一陣嘶吼聲,響徹整個山穀。
瞬間,村子裡響起了敲鑼聲。
一隊舉著燈籠的村民快步穿梭在各個家門前,最後直接停在了王大孃家門口。
‘咣噹’一聲,木門被推開。
為首的男人穿著對襟墨色褂子,橫眉豎眼長著一副凶狠的模樣。
“把大妞給我抓起來。”
“送給鬼王娘娘!”
王大娘一聽,差點昏過去,連忙撲上前跪在男人麵前。
連著磕了幾個響頭:“村長,求求你不要把大妞送走。”
“我兒子冇幾年活頭了,我這老婆子也是一把散骨頭,大妞是我們王家最後的血脈了。”
眼看著村長要把大妞抓走,王大娘忽然一改剛纔嫌棄的模樣,護著大妞。
村長一腳踹開王大娘,上前拽著大妞就往外拖拽:“給你們老王家留血脈,咱們村子怎麼辦?”
“鬼王娘娘降罪,你擔得起嗎?”
話音落,山穀裡的嘶吼聲再一次響起,這一次夾雜著意思不耐煩和怒意。
村長身後的幾個男人上前,剛要動手,就被白嶽擋住。
王大娘又跑到年幼夕腳下:“仙姑,求你救救大妞,我老婆子去死也認了!”
“大妞要是被拖到後山鬼宅……我、我們王家就徹底絕後了!”
村長這才注意到院子裡的幾人,那雙精明狠戾的眼上下打量著首位的年幼夕。
“外麵的人少插手我們王家村的事!”
這幾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村長也摸不準對方的來路。
當他聽到那不耐煩的嘶吼聲時,就隻想著趕緊把大妞拽走。
“來人,把大妞送去後山!”村長火了,因為那吼叫聲又來了。
可誰知,那幾個村民剛靠近,就被白嶽打的落花流水,躺在地上哀嚎。
年幼夕美眸一轉,看向後山:“姑奶奶我今天就要看看,你是哪路鬼王娘娘!”
如果她冇猜錯的話,這後山,生了鬼王,那嘶吼聲壓抑著強烈的怨氣。
“我和你一起去。”盛謹墨眸色沉穩,眼中透著寒意。
寒星清俊的臉上閃過決然:“我也去。”
三人剛上了山坡,就感覺到那嘶吼聲越來越清晰,地動山搖。
一股強大的陰氣壓製著年幼夕體內微弱的靈氣,有種肋骨要被壓斷的疼。
“盛謹墨。”她忽然伸手拽著他錦袍,嬌小的身子湊近了些:“能不能,跟你借點東西?”
男人一雙深邃的眸看向她微微昂起的俏臉:“借什麼?”
年幼夕踮起腳尖,紅唇貼近他的唇角,一股幽香竄入盛謹墨的鼻腔時,她輕聲道:“借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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