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謹墨矜貴的麵容上不見任何不悅神色,身姿挺拔,猶如一座不可高攀的神山。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嘴唇動了動,又說了什麼,可身後嘶吼聲壓住了年幼夕的聲音。
不過下一秒,她的身體最誠實,抓著他衣袖的小手微微有些抖,貼上那涼薄的唇。
男人黑眸斂著,隱約見到她闔上雙眸時,眼底一抹淡淡的金光。
那柔軟的,帶著香甜味道侵入時,他眉頭微微蹙著。
他似乎,並冇有牴觸感,甚至覺得……
味道還不錯。
淺嘗而止,小姑娘忽然鬆開了他的衣襟,離開了他的唇畔。
盛謹墨薄唇抿了抿,隱藏在衣袖下的雙手緊握著,目光灼灼看向她。
年幼夕俏臉微紅,像是喝醉了,初月皎皎之下嬌俏豔麗。
寒星:看不見,看不見……
‘嗷’的一聲怒吼打斷了這片刻旖旎。
三人轉眸看向山林深處,隱約可以感覺到山風陰森夾雜著一股血腥味。
“跟緊。”他轉眸睨著她,聲線忽然變得沙啞。
“嗯。”年幼夕也提起精神頭,胸腔那種壓痛已然消失。
龍氣十足,她體內充盈著滿滿的靈力。
走了不到半小時,還未進深山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六陰之地,命數三缺,在這種地方建宅子,難道不看風水的?”年幼夕單手掐算,此地絕對是陰宅中的豪宅!
寒星手中捧著羅盤,口中念著什麼,臉色也頓時一變:“王爺,此地不宜久留。”
這宅子坐落在半山腰處,大門口掛著兩個紅燈籠,紅紅的更是將氣氛襯托的陰森詭異。
“進去看看。”年幼夕直接推開了大門。
瞬間,一股腐臭血腥味撲鼻,熏的三人蹙眉。
年幼夕唸了道清心訣,才阻斷了那令人作嘔的味道。
一進門就是個池塘,可那池塘內,堆滿了陰森白骨。
三人繞過這池塘就感覺到了陰風陣陣,整個空氣都驟然下降了許多。
突然,一陣幽怨的歌聲從後宅傳了過來,像是在唱戲,哼著曲兒。
年幼夕這才明白,剛剛在山下聽到的那怨氣沖天的嘶吼聲,是在吊嗓子!
“這宅子不對勁。”她說著,小手在袖中摸了摸出門時畫的符篆。
話音剛落,就看到一個身影飄飄忽忽,梳著兩個小揪揪,身著粉色小褂子。
手中挑著一盞燈籠,紅紅的,和掛在門上的同款。
這裝扮倒像是年畫上的娃娃,但,走近了些……
纔看到,那七八歲的女娃娃臉色蒼白如紙,麵容僵硬。
她雙腳離地,果然是用飄的!
年幼夕俏臉微沉:“三魂六魄各少一根。”
寒星也麵色嚴肅:“這麼小的娃娃,居然是活死人!”
身側盛謹墨蹙眉:“活死人?”
年幼夕點點頭:“嗯,她的魂魄被抽走了,應該是為了操控身體,或者……”
寒星在旁邊接了句:“是為了鬼修。”
三人聊著天,可那小娃娃像是聽不到一樣,走到三人跟前。
她舉起燈籠照著三人,上下左右轉了三圈。
然後身體僵硬的轉過身,飄飄忽忽的往後宅走去。
“她這是什麼意思?”盛謹墨隻覺得那燈籠晃的他眼暈,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而下一秒,他竟然跟著那娃娃一步步走,完全忘了身側還有兩個人。
寒星動了動唇,剛要說什麼,就覺得一股陰森的迷霧出現在自己眼前。
冥冥之中,有一股詭異的力量吸引著他,也跟著走了上去。
“不好!”
年幼夕擰眉直接抓著他的手掌攤開,用頭上髮簪刺破食指迅速畫下血符。
又拽過寒星,一道靈符直接貼在他額頭上。
片刻,二人恢複了冷靜,甚至都冇察覺到剛剛發生了什麼。
“欽天司就這點本事?”年幼夕冷嗤。
寒星用力的晃了晃腦袋,馬上閉上雙眼念著訣,才讓自己清醒過來。
盛謹墨冷眸閃過一絲寒意,垂眸看著掌心血色符篆,才意識到自己剛剛中了招。
突然,走在前麵的女娃娃看到幾人冇跟上。
猛然轉過身,那空洞的眼死死的看著幾人,隨即露出一絲恐怖猙獰的笑。
嘴裡還哼著小曲兒,讓人汗毛豎起。
‘朗阿郎,挑燈瞧繡娘……’
‘花容月貌就是你的妻,白首不分離……’
“她唱的什麼?”寒星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把桃木劍,警惕的看著女娃娃。
年幼夕看著雙眼空洞卻還在笑的娃娃,唇角噙著冷笑:“不是她唱的。”
三魂六魄缺一根的活死人,怎麼可能唱曲兒?
更何況是個七歲女娃娃?
“那是誰在唱?”盛謹墨黑眸眯著,迅速掃過宅子,不見其他身影。
可詭異的是,剛剛分明還在後宅響著的小曲兒,忽然靜了下來。
他倒吸一口涼氣,難不成,是那剛剛唱曲的,轉移到了這娃娃身上?
“不管是誰,唱的都挺難聽的。”
年幼夕眸光一閃,迅速從袖中摸出一張符篆,‘啪’的一下子,貼在女娃娃額頭。
動作利落迅速,一氣嗬成!
‘朗阿……’
女娃娃才唱了兩個字,就卡碟了。
她直直的站在那,挑著燈籠,雙目依然空洞無神。
“去後宅看看。”年幼夕指尖鮮血輕輕一點,就在那娃娃額頭畫下印記。
女娃娃突然眨了眨眼,然後緩緩的轉身,挑著燈籠引著幾人前行。
宅子迴廊外,種著一片竹林,陰風吹過沙沙作響。
“繡娘,看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三人剛轉過迴廊,突然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
他正拖著一把精緻的鎖,在一抹身影跟前比劃著。
那抹豔紅色身影背對著三人,黑髮濃密的披散在身後,看不清樣貌。
可那男人……
他雙眼黑青色,皮膚蒼白,臉頰凹陷的貼骨。
麵無表情,穿著一件書生褂子,上麵還有幾個補丁。
那穿著豔紅色戲服的身影伸出手,青灰色,指甲尖銳的駭人。
她捏著那把鎖,對著月光欣賞。
一陣風吹亂了那女人濃密的長髮,露出一張血肉模糊的臉!
“你們說,好看嗎?”女人轉過身,對著幾人咧嘴陰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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