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荀王自己跑進去了,眾人臉色一變。
年幼夕匆忙追了上去,就連這陣法都冇有時間研究了。
“小姐!”靈郡見她跑進去,也跟著追了上去。
繞過前麵不遠處的小山林,竟看到一條河。
那河很寬,隻是河水很暗。
仔細去看,竟是烏黑色,像一條墨汁染黑了一樣。
最詭異的是,那河麵上下著暴雨,偏偏岸邊乾乾淨淨。
“荀王!”寒星第一個看到,荀王的身影逐漸的靠近那條河。
也不知怎的,荀王忽然回過頭來,朝著眾人詭異一笑。
然後……
‘噗通’一聲,就跳了下去。
暴雨卷著荀王的身體,被衝到了河中心。
雨點砸在河麵上,激起一層薄薄的黑霧。
“荀王!”寒星站在岸邊大喊著,可無濟於事。
荀王在河裡被雨水砸的睜不開眼,又連著撞了幾處大石。
眼看著整個身體就要陷進去。
“石頭!荀王,抓住石頭!”寒星焦急的喊著。
荀王腦袋被裝的昏昏沉沉,就隻冒出來個頭,兩隻手費勁兒的劃著水。
“我……我、嘔……咳咳……”
他想說自己不會遊泳,可湍急的水流根本穩不住身體。
漫天黑雨,就像是一個大大的簾子,將眾人和荀王隔開。
“六叔,靠近你右邊,樹!”
盛謹墨眯著黑眸,迅速在河麵上尋找可以讓荀王支撐柱身體的地方。
那是一顆很粗的樹,正正的長在河中心。
即便是湍急的水流,也生的粗壯參天,隻是很奇怪,那棵樹,冇有樹枝。
隻能看到是黑黢黢的一根柱子。
荀王深吸口氣,順著河水的流向,一把抱住了那根柱子。
盛謹墨眸色微沉,迅速趕到河邊,可那河水太急,根本跳不下去。
年幼夕看著越下越大的雨,再看那河麵上的黑雨,眉頭緊蹙。
就在眾人想辦法救荀王的時候,突然,從河麵上傳來一陣尖銳的笑聲。
“哈哈哈哈……又有人送上門了!”
“嗚嗚嗚……我好冷啊!”
“嘻嘻嘻,這麼多人陪我玩兒!”
那是一個分辨不清男女的聲音,像是孩童,又像是個女人在哭在笑。
年幼夕的心底猛然一沉,眸光瞬間結冰。
“要快點把荀王救回來。”她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話音剛落,河裡的水突然變成了深紅色,就像一根被放大了數萬倍的血管,流淌著熱乎乎的鮮血,散發著一股血腥味。
荀王被嗆的作嘔,身子一晃,差點鬆開手。
那血紅的河水中,緩緩的冒出一個身影,不到半人高。
它剛露出頭,一雙血紅色的眼直勾勾的看著河岸對麵的眾人。
“這是個什麼東西?”白嶽持劍,警惕的看著那冒出頭的小孩。
看不清是男娃女娃,但它肯定不是人。
年幼夕薄唇抿了抿,耳中突然傳來雨聲、哭聲、還有那小孩子的笑聲。
“你們是來陪我玩兒的嗎?”
那小孩子突然朝著荀王的方向遊了過去。
荀王額角跳了跳,他離著最近,看的最清。
這、這哪裡是個孩子?
那是一個隻有這個腦袋的,看不到身子的東西。
整個腦袋在水裡泡的太久了,都有些浮囊,皮膚漲呼呼的快要透明色。
它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咧著嘴巴朝著他笑。
荀王嚇得差點哭出來:“侄媳婦兒,快救救我啊!”
年幼夕因為河麵上那黑色的雨,根本看不清這小孩子的本體。
隻能感覺到那孩子身上滿滿的怨氣和戾氣。
“荀王,抱住了樹!”
年幼夕喊了一嗓子,迅速從懷中摸出一張黃表紙。
她毫不猶豫,折出一艘小船,口中念著什麼,然後直接丟到河水中。
那小船飄飄忽忽的朝著荀王而去。
河裡的小孩子緩緩的轉過頭,看著那小船,哈哈一笑。
一股陰氣瞬間將荀王包圍!
“陰陽六道輪迴路,替死不及投胎去!”
年幼夕念過,整個河麵上的雨勢小了些。
那艘巴掌大的小船也晃悠到了荀王跟前。
“跳上船!”年幼夕喊著。
荀王一臉懵逼的看著那巴掌大的船:“侄媳婦,你逗我呢?”
他一個大男人,能坐這艘船?
可隨著那小娃娃一點點靠近,荀王更害怕了。
他把眼睛一閉,朝著小船的方向跳了過去。
雙手死死的朝著希望的方向伸出……
突然,他抓住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冰冰涼涼。
還以為是河對麵的人來救自己了,荀王興奮的睜開眼。
下一秒,他差點把昨天吃的晚飯都給吐出來。
哪裡是來救他的人?
那是一個碩大的腦袋,灰黑色,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
而自己抓著的,正是這大頭娃娃的耳朵!
“你要陪我玩兒嗎?”大頭娃娃忽然笑的燦爛,隻是聲音聽起來陰森鬼魅。
說完,那娃娃齜著牙,咬住荀王的手腕,就往河底沉!
年幼夕蹙眉,就算荀王不被這鬼娃娃抓走,也得被河水淹死!
“天地輪迴,六道幽冥,魑魅魍魎,速速擒來!”
她抬起右手,隔空畫符,目光冷然的看著那大頭娃娃。
突然,大頭娃娃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燙了一下似的。
它‘嗷’的一嗓子,就把荀王給放開。
但這一下子,也徹底的激怒了它。
整個河麵突然捲起幾米高,朝著岸邊就掀了過來!
滿眼的黑幕,瞬間遮天蔽日!
眾人隻覺得這水幕來的邪門,卻怔在原地,來不及躲。
“你們不是來陪我玩兒的!”
“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大頭娃娃陰森一笑,操控著水幕狠狠的砸向眾人。
盛謹墨眉心蹙緊,左手摟住年幼夕,腳尖點地迅速後退數步。
‘嘩啦’一聲,黑色水幕砸在白嶽和寒星身上。
頓時間,二人感覺一股寒流從腳心流竄四肢,整個人都麻了。
就像是被丟進萬丈寒冰池內,冷的牙打顫。
盛謹墨在拉開年幼夕的手,就感覺到了這黑色水幕的一股寒氣。
“冇事吧?”他垂眸問著身側的她。
年幼夕搖搖頭,卻看到白嶽和寒星的身上,泛著一層白色的霜霧。
那河水翻騰,像是千軍萬馬一般,再次朝著岸邊突襲!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HelloKit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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