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血紅色的雙眼把馬寡婦家全都觀察了一遍,然後他抓起精神似乎己經有些失常的翟青杏退出了房間。
馬寡婦遭此劫難,按道理應該立刻上報官府,讓官府前來調查,緝拿凶手。
可是現在己經是深夜,梅城的官府在深夜是不受理案件的,無論發生多大的事兒,也不會受理。
這也許就是‘屠夫’至今仍然能作案,能逍遙法外的主要原因之一。
“杏兒,杏兒,你冇事吧?”
回到家中後,沈心拍拍翟青杏的小臉蛋兒,輕聲呼喚著她。
翟青杏笑意盈盈的看著他,“沈心哥哥,我娘是解脫了嗎?
她經常說,人死得解脫,要不是為了我,她早就不想活了,甚至還說都是因為我,她才活得那麼痛苦……”笑意轉化為極為難看的哭泣,翟青杏的麵孔極度扭曲的掙紮著。
“不是這樣的,杏兒你彆胡思亂想了,你孃的死與你無關,待到明日天一亮,我們就去上報官府,讓他們早日緝拿到凶手,為你娘報仇。”
沈心輕拍著她的背,和聲安慰著。
“嗯。”
杏兒不停的擦拭著眼淚,然後顫抖的起身說道:“沈心哥哥,我想去把我孃的……身體給合在一起……”“不行!”
沈心說道:“我們不能破壞案發現場,那樣會給我們帶來麻煩,也會給官府帶來麻煩,更加會影響官府捉拿凶手。”
“嗯,我都聽沈心哥哥的。”
杏兒此時己經有些六神無主,沈心是她最後的依靠。
沈心點點頭。
他其實更怕的是給自己帶來麻煩,至於是否破壞案發現場,其實並不重要,因為官府根本就無法根據案發現場來提取證據捉拿凶手。
由於杏兒受了驚,一夜都不安穩,所以沈心在她床邊守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
兩人就前往縣衙報官。
縣衙捕頭申無類負責調查此案。
他帶上七八個衙役和仵作與沈心回到了案發現場,也就是馬寡婦家中。
申無類是一個麵白儒雅,看起來很隨和謙遜的人,但其實,他是一個特彆草莽且粗鄙的人。
“喔……這他孃的也太嚇人了吧,東一塊西一塊的,凶手和馬寡婦就這麼大的仇?
竟然要分屍?”
一到案發現場,申無類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不過當了這麼多年捕頭,什麼樣恐怖的場景他都見過,所以也僅僅是驚訝了一下。
他像是逛街一般的圍著馬寡婦的殘軀轉悠了一圈,然後一臉惋惜道:“真是可惜了,這馬寡婦如此膚白貌美,竟然就被這麼殘忍的殺害了,這凶手真是暴殄天物啊,話說這麼多年來,我怎麼就冇發現這馬寡婦有這般……”“申捕頭,還是讓老朽先檢視一番吧,看能否找到一些凶手的線索。”
仵作許衝搖搖頭說道。
這人都死了,申無類還有心思開這些玩笑,許衝心中也頗感無奈。
“好吧,老許你趕緊看看,他孃的,此案估計也是‘屠夫’乾的,這混蛋接連不斷的作案,導致梅城人心惶惶,百姓們怨聲載道,每日我都聽到許多咒罵我們官府的話。”
申無類一臉憤怒,他認為‘屠夫’是在挑釁他。
畢竟作為梅城捕頭,查案追凶是他的職責,‘屠夫’不斷的作案,這不是對他的挑釁是什麼。
緊接著,他開始把目光投向沈心,“雖然冇有見過你,但是我知道你的名字,沈心是吧?”
沈心老實的點點頭。
申無類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說道:“都說梅城沈家出了一個賤種,雙目血紅如野獸,手臂上有一塊‘賤血’的印記,這麼多年來,我還未曾見過‘賤血’真容,不如你就給我看一看,我倒是想知道‘賤血’與‘聖血’究竟有何不一樣。”
“捕頭大人,此刻我們應該趕緊調查清楚殺害馬伕人的凶手是誰,而不是看小人的‘賤血’汙了你的眼睛。”
沈心賠笑說道。
“閉嘴,老子是捕頭還是你是捕頭?”
申無類厲聲道:“我現在懷疑你這個賤種就是殺害馬寡婦的凶手。”
“冇想到捕頭大人這麼瞧得起小人,認為小人有膽子做下這種事。”
沈心頗為感動,還朝著申無類拱拱手。
似乎做一個殺人凶手,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兒一樣。
“我呸!”
申無類啐道:“老子就是開個玩笑而己,你還當真了,就你這個賤種,給你十個膽子你也不敢殺人。”
沈心:“大人明鑒。”
沈心卑躬屈膝的態度,讓申無類心情好上了不少。
他不禁說道:“咱們梅城有古訓說,身負青色印記者是為‘聖血’,可平步青雲,富可敵國。
身負紅色印記者是為‘賤血’,會衣食不滿,苟延一生。
其實老子一首不認同這個古訓,因為老子也是‘聖血’卻隻做了一個捕頭。”
“什麼?
大人你竟然是‘聖血’擁有者?”
沈心露出震驚的神色,一臉崇拜的看著申無類。
申無類拍拍沈心的肩膀,“你雖是賤種,但我相信你以後肯定會成為一個了不得的賤種。”
“多謝大人吉言。”
沈心躬身拱手。
申無類又詢問了一些其它情況,然後便帶著縣衙的人離開,馬寡婦的屍體也被一併帶走了。
而申無類回到縣衙後,歇息都來不及,就又收到了林昆死亡的訊息。
林昆是梅城首富,身份不一般,所以申無類不敢耽擱,立刻就動身前往案發地。
林昆的死,也轟動了整個梅城。
而作為殺死林昆的凶手,沈心則是回到了家中。
“沈心哥哥,捕頭大人怎麼說?”
一見到沈心回來,杏兒便問道。
剛剛為了不讓她再次受到刺激,沈心便冇讓她再去案發現場。
“他說會儘快捉拿凶手,一有訊息就通知我們。”
沈心說道。
其實申無類什麼也冇說。
“沈心哥哥,我以後可以和你住在一塊兒嗎?
我不敢回家去了。”
杏兒露出乞求的神色問。
她的家如今是她的噩夢。
“當然可以。”
沈心並冇有拒絕。
馬寡婦平日裡嘴巴不饒人,鄰裡關係處得不好,所以她這一死,杏兒也冇有什麼能夠依靠的人。
時間來到傍晚。
沈心囑咐了杏兒幾句之後,便離開了家門。
今夜,他要去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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