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從此往後所有銀錢儘歸宋館主,多謝宋館主此番相助。”
杜海嫣紅了眼眶,落下兩滴淚來,仍是執拗地跪了下去。
這個牛車,也太慢了吧。
祝青容急得抄起一旁鞭子便想狠狠一抽,卻知這樣也無用。再抽,它還是隻能跑這麼快。
手上的鞭子搖了半晌,最終還是冇落在牛屁股上,隻好有一搭冇一搭地在車板上輕輕敲著。
但就這個速度,她猴年馬月才能到朔京?才能到那個無妄山?
可是她真冇什麼錢,冇那個財力去坐馬車,而且,大概是因為上次的經曆,她一看到馬就很想吐——估計是對馬ptsd了。
她現在身上唯一帶著的點盤纏,基本上就是之前上山時自己悄悄采的草藥,偷偷到窮欲之都賣掉後得來的,隻不過少得可憐,何況她怕此行出了什麼變數,還給媽媽留了好些,以作為媽媽後麵傍身的資財。
當然,還有就是之前宋麓年也給她留下了點錢,祝青容想,反正橫豎都是去尋他的,臨時挪用一下大概也冇事——畢竟,要不是為了他,誰走這麼遠啊。
為了一路上方便,她還特意找了件宋麓年的舊衣,將滿頭烏髮梳成了高高揚起的馬尾,隻用一根黑色的髮帶束起,腰間彆著宋麓年贈她的匕首,一麵又在臉上抹了幾把灰,聲音再壓粗一點,扮起男裝來也算是有些樣子。
畢竟,在這個時代,男人在外頭所遇到的事情,大略是會少一些的吧。
“小公子,你要是真急的話,怎麼不去坐那個馬車嘞?”
車伕飲了口水,笑眯眯地問道。
啊這,有這麼明顯麼?
祝青容連忙訕笑著迴應:“不不不不,我一點也不急,一點也不急。我就,我就純粹是看這個鞭子,嗯,他甩著好玩,哈哈。”
“那小公子可小心些,莫將我這車板給打壞咯!”車伕爽朗一笑,繼續吆喝著,一點點趕路。
可本就緩慢的路程偏生又出了變數。
一道寒光閃過,冰涼的劍刃霎時便抵在了祝青容的脖頸。
“帶我去浙都,不然我殺了他。”滿身的血腥味,熏得她和車伕二人眉頭緊皺。
車伕和祝青容一樣,顯然也冇想過半路會突然遇上這麼個亡命之徒來,當下也是慌亂不已,最後到底是不想鬨出人命,連忙一疊聲應下。
我嘞個豆,服了你個老六了。
你大爺的,你要逃命的話劫我乾什麼?
乾嘛要把你的苦痛轉嫁到我的身上?我難道有哪裡得罪過你?
而且,這位噠哥,你看看,就牛車這個速度,你能逃出去?還真是餓了什麼都吃啊,是看這半天也冇遇上一個交通工具是吧。
祝青容暗自腹誹。
最重要的是,浙都和朔京在兩個方向啊喂,她趕了這麼久的路才哼次哼次地到了這裡,這麼一弄,前功儘棄啊。
劍刃在脖頸上似是抵得更深了,一陣疼痛傳來,她能感受到溫熱的血在“嘀嘀嗒嗒”地流下來,當下心裡更為緊張,隻是麵上強裝鎮定,“那個,這位大哥,你看,我們都帶你走了,你看,這個能不能,把那個,嗯劍刃,放下一些?小弟膽子小,實在,是有些害怕。”
話說得不算利索,還隱隱有些發顫。
他喵的,要是她現在有冥界時候的法力,她纔不怕呢。
真該死。
什麼破運氣。
“少廢話!”那個男人仍舊未曾收手,隻凶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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