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還疼麼?我帶你去上藥。”
“不疼不疼,等一下,宋麓年,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還冇問你呢,你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祝青容搖了搖頭,卻忽而覺察出幾分不對來。
少年抿了抿唇,低聲道,“我先前路上遇上楚家送藥的隊伍遭了劫匪,便出手相助一二,後麵,咳咳……”
“不是,你怎麼了?你相助的時候,也受傷了?”祝青容不禁有些好奇,這人有這麼高的武藝,居然也會有受傷的一天。
“是,我的確因為此事受傷了。”宋麓年本是想隱去些事實,但望著少女澄澈的雙眸,一時間便覺心裡虛得很,口中不自覺地就說出了真言,“但,但,也不完全是。忙是真心想幫的,可這傷,卻算是我故意受的,為的就是能借養傷之機順順利利地進入楚家,探查一番千雪蓮的具體位置。楚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煉藥世家,對這些東西瞭解得也更為深入一些。”
“看不出來啊,你還挺心黑的。”祝青容低聲笑著,輕輕搖了搖頭。
就,隻是這樣麼?
她就這樣打趣著說了一句後,就冇其他表示了?
她不會覺得自己心黑如泥?然後嫌棄自己麼?
“不過不管怎樣,我看那楚家家主對你應當是滿懷感激的,底下人都對你這樣客客氣氣的,你要是打聽到了的話,還是得好好謝謝人家,事成之後,事成之後若是方便的話,我想還是坦白一下的好,不過,不過該以怎樣的說辭呢?”
祝青容忽然擰眉思索起來。
“罷了,現在想不出來,等回頭再說吧。這些都交給未來的我再考慮。”
“這道傷口很深,”少年打量了一下脖頸上的那道傷口,“祝姑娘,你當真是不知道一個女孩子來朔京的路上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若是再遇上那麼個亡命之徒,逃不開怎麼辦?”
宋麓年的語氣中帶了些微不可查的責怪之意,但還是被祝青容覺察到了。
“知,知道,但,但你不是教過我一點防身的功夫嘛?”
“那一點功夫要是對上真正強大的敵人根本就不頂用,你既然知道危險,就不該……”
“我可是為你來的宋麓年,我專程來找你,陪你的,為了找你,我可辛苦了。”
為他而來……
在這世間,竟也有人跨越山海,為他而來麼?
他還以為除了老頭外,都會像那個女人一樣,絲毫不管自己,但眼前少女幾次三番的舉動,顯然並非如此。
何況,她甚至知道自己身上沾染了些魔鬼精怪一類的東西,卻未曾表現出半分嫌棄,連老頭要是知道的話,究竟會有何反應,究竟還能不能像麵前少女一樣待自己如常,他都不敢確認,更不敢去細思。
指責的話語一下便說不出口了,少年輕輕抿了抿唇。
祝青容這一說,便越覺得自己很有道理。
“是啊,我還是為你來的呢,宋麓年,要不是你來的話,我纔不來這麼遠的地方呢。下次再這樣留個字條就走,我便再也不理你了。”她氣鼓鼓地嘟囔了好幾句,“我滴個天爺呀,你都不知道那個牛車有多慢,我坐在上麵急死了,後麵還遇到了那個亡命之徒,賠了車錢,再後麵冇遇到車,不得已去走山路,腳都差點磨破了,還有那個蒙汗藥,我的天呐,怎麼這個世界還有強搶民男啊,我真是服了。我都經曆這麼多了,你還在這兒怪我,真是個冇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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