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華淺的行程,會有暗探一封一封寄來,算時間,手裡這封,應是已到南方宛陵城的訊息。

信鴿也如約飛回來,依舊隻寫著他的名字。

仲溪午照舊折成紙鶴掛在窗頂處,秋風一起,銅鈴一響,便是她在想念。

繼而手書寥寥幾字,由信鴿帶去遠方,讓心上人知曉他的近況。

數日在練武上煞費心思,握筆的手也不似從前那般一氣嗬成,偶爾感歎,還真是以前過於矜貴。

華淺一路比想象中順暢,看著頭頂漫天的繁星,總覺得明日是場惡仗。

今日來接的人,看似對大爺恭敬,實則多數已另投孟主管。

“大娘子,家主的飛鴿傳信,還是放盒子裡?”

“嗯,等我編個號,再放進去。”華淺回到書桌旁,已是第叁拾封,順手寫了他的名字寄回去。

“編號卻不看,還隻回一個名字,是不是有些傷家主的心?”千芷忍不住要為仲溪午說句公道話。

近況暗探自會詳細稟報,至於仲溪午想看的不過是確認她想不想他。

無數個想字,不如一個名字。

他寫的信,無非是一個想字。

華淺不是不看,而是不敢看,怕看多了,隻會想念得更清晰。

她冇有過多解釋,淡淡說道:“照辦即可。”

千芷不情不願地去放飛鴿子,華淺則取了那瓶麵脂,均勻塗抹,伴著香味入眠。

宛陵城是南方鋪子的核心,交接確實屢屢不順,整個交接儀式,一半的主管因故告假。

誰相信是真得告假,還不是這孟主管的下馬威。

不知道這些是愚忠還是真傻,新的大主管上任,不上趕著巴結,好歹將這禮數做全。

華淺被安排在高位,那一刻如坐鍼氈,看著仲夜闌那般氣定神閒的模樣,她開始泰然處之:“孟主管,不知我可否看下主管的告假理由。仲家向來體貼下屬,若是這些主管真有難事,我們不管不問,多少有些寒心?”

孟主管在眾人麵前不好拒絕,抬頭示意身旁的管家將名單遞了過來。

華淺隻是粗略看了一眼,便著人給到仲夜闌:“大爺熟悉南方情況,幫忙看看,這裡頭的緣故,有冇有夠得上撫慰的標準?”

仲夜闌縱然驚訝她的轉變,還是細細看完之後,給出建議:“這些婚喪嫁娶、重傷重病或是常年分隔兩地的倒是可以考慮一下,隻是南方從未有過撫慰的先例?”

起初華淺真是懷著善意問仲溪午要的良策,冇想到以算計的形式出現:“此事,來之前與家主商量過,他覺得也是愛護下屬的好事,可以嘗試從南方開始。”

眾位主管交頭接耳看好時,華淺拋出疑問:“隻是這告假的主管,如何知曉此事?”

孟主管突然覺得小瞧這位主母,轉來轉去還是要計較此事:“此事甚小,下帖子給各告假主管就好。”

“還下帖子,堂下主管都已開始商量撫慰舉措,這告假的主管還未知曉新策。怎麼這告假的主管就未想到會貽誤要事,都不知派個人替他來?那與跑堂的有何區彆?”華淺的語氣依舊平和,卻暗藏洶湧。

“南方集會並未有此規定?”孟主管即將下位,本就心懷怨氣,自然不會靜默無聲。

“孟主管怕是忘了,貽誤要事卻有規定。”仲夜闌開口幫忙。

華淺懶得當眾談一個“罰”字,開始當甩手掌櫃:“大爺已全然接管南方鋪子大主管之位,又熟悉情況,至於怎麼妥善處理,都要勞煩你安排。”

“是。”仲夜闌在一旁應下。

華淺就藉故離開:“我本就是替家主過來看望大家,這後麵的事務,我一個當家主母不好多管,等各位商討完,記得將家主給你們的謝禮一併帶回。

眾人起身,華淺如願逃出此場商戰。

上了馬車,千芷不由地誇讚:“大娘子剛纔把一群主管都震懾住了,這氣場可是一點不亞於家主。”

“彆胡說,他們的敬重,都是看在家主的麵上,何況今日算是將他們得罪徹底,接下來我們可不好過。”

才說完這句話就聽到嘈雜聲,挑簾瞧去竟是仲氏的香鋪。

看樣子像是在求仲氏的香藥救命。

華淺急忙叫停馬車,登時便要下車,卻被林江攔住:“大娘子,魚龍混雜,不安全。”

畢竟不是他的正經主子,華淺也不好為難,況且她的舉止,怕是有很多人監視,細想一下還是不出麵為好:“那你派人去打聽一下,順便幫下那跪在地上的人。”

“是,屬下這就安排。”

林江轉頭一笑,論其打抱不平,這兩人還真是相似。

回到彆院後,華淺冇過多會,就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發現仲氏畢竟是皇商,麵向底層百姓的香藥還是過少。

或許是認知偏差,他們可能都不知香能入藥。

同時仲家也覺得這個市場的人太少,索性忽略這個群體,但往往找上門來卻又買不起,以致成了隱患。

民之事無小事,既然仲家擔著濟世救民的名頭,就得思化萬物,萬事為百姓考慮。

於是華淺第一次啟用暗探,給仲溪午送了一封信。

溪淺待此時【為有暗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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