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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好久不見呀。
”
我仰著頭,正好對上她的視線,這是一種錯位的姿勢,扭曲的視角是放大了我的恐懼。
“彆、彆開玩笑了南風。
”
哪裡的好久不見,我們剛剛還在一起喝酒,她的手搭在我的肩,怎麼可能是好久不見?
我要瘋了,到底是誰在戲弄我?
難道是我喝醉酒後進入了電影片場,翡南風正是他們邀約的女主角?
“你在害怕,看來你不記得我了,不然怎麼會怕我呢。
”
說完,我感覺到她那還沾染著粘稠血液的手指摸上了我的臉。
“要走咯,不然會被抹殺的。
”
她走到我的身側,開始幫我解開束縛帶,重獲自由後,我揉了揉滿是血痕的手腕,下意識的離她遠了幾分。
“翡老師,這是哪裡?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走下推車,我站直身子環視著周圍的環境,狹窄的空間內,除了焚化爐之外什麼都冇有。
“這裡是處決室,一般用來焚化暗鴉。
”
我看到她在用白布擦拭著手指,這纔想起自己臉上也有鮮血。
“什麼處決室,什麼暗鴉?”
“翡老師,你忘了嗎?我們在喝酒啊,同學聚會!南明第一高中10週年,你…”
我發現她在胡言亂語,說出一堆我不明白的名詞,難道這是她的台詞?
“蘇明,姐姐冇有和你開玩笑哦,這裡是處決室,那兩個是行刑人,我們是暗鴉。
”
什麼狗屁暗鴉!這女人一定瘋了。
“有意思,翡老師連你也耍我是吧,好,我倒要看看外麵是哪個混蛋在搞鬼。
”
我冇有搭理她,自顧自的走向來時的走廊,我堅信這是一場惡作劇,隻要穿過那個幽暗的走廊,我就能回到酒店,到時候,會有一幫好友跳出來和我說:“蘇明,你被我們耍了。
”
一定會是這樣,一定會是這樣。
到時候我會狠狠踹他們一腳,MD,連我都敢搞!
越往前走,燈光越是昏暗,終於來到走廊儘頭,我摸上了那個鏽跡斑斑的門把手。
我笑的很開心,隻要擰開它,一切都會迴歸正常。
哢嚓。
緊閉的大門被打開,我看到了外麵的景象。
怎、怎麼可能…
外麵並冇有我期待的飯店,而是…
我們在空中!
萬米高空!!!
俯視之下,我甚至看不清地表上建築物的輪廓,強烈的風吹在我的臉上,讓我不得不後退了兩步。
“現在知道我的話是什麼意思了吧?”
身後,翡南風的聲音傳來。
“假、假的吧?”
“我們如果是在空中…那、那兩個人是從哪把我們推過來的?”
我轉過身,看向她結結巴巴的說著,這一切都超出了我的常識和邏輯。
“從哪裡?從地獄吧,不過我們去的地方一定不是天堂。
”
翡南風衝我狡黠一笑,然後突然撲了上來。
我們倆的身子撞開了門,然後在空中進行著自由落體,我被她緊緊擁著,失重感帶來的恐慌使我不得不用力抱著她,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漂亮臉蛋,我瘋了似的吼道:“你在乾什麼?”
“風太大!聽不清!你數三個數…”
“三…”
“二…”
“一…”
我…我不想死…
我還有好多事情冇完成…
“翡南風!!!你這個瘋子!!!”我歇斯底裡的吼著,死亡離我越來越近,這次比被差點推進爐子裡還要真實。
“到了,歡迎來到罪惡國度。
”
恍惚間,我發現自己冇有摔在地上變成一攤肉醬,而是穩穩的落了下來。
那種感覺就像是背上長出了一對翅膀,撲扇間,帶著明顯的滯空感將我輕輕放下。
“這、這是哪裡?”我看著遠處籠罩在黑色迷霧之中的城市茫然的問道。
“罪惡國度啊,我不是說了嗎,你的記性還真是差。
”
此時我們身處的位置應該是城市外圍,在我們周圍,有茂密的樹木。
我不敢回頭看,我感覺身後有東西在偷偷注視著我。
“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點什麼?”
連續的大起大落,我恢複了冷靜。
至少我還活著,活著就有希望,所以我迫切的想從翡南風身上獲得一些重要資訊,來幫助我全麵的瞭解自己目前的處境。
“冇有什麼好說的,在這裡,活下去最重要,無論你用什麼方法。
”
“如果再次淪為暗鴉,我可就無能為力了。
”
什麼叫再次淪為暗鴉?難道我曾經來過這裡?跟這個古怪的女人說兩句話還真是費勁!!
“走吧,進城咯。
”
翡南風笑著拉住我的手,這種親昵的動作讓我很不適應,因為在我的眼中,她是個怪物,殺人如麻的怪物,絕不是我記憶中溫柔淑女的班主任。
“怎麼?家你都忘了?”似乎是感受到了我僵硬的步伐,翡南風似笑非笑的轉過頭看著我。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能不能不要和我打啞謎了?”
如果不是因為她,我可能會更加聰明一點,但正因為她的存在,讓我一時有些依賴於她去進行思考,這無疑是非常便捷的途徑,她表現出來的感覺在我看來,就是這裡的原住民。
“你能出現在這個地方,就不需要我再向你解釋任何問題了。
”
“或許你更該問問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
我簡直要瘋了,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TM怎麼知道?
正當我要出口怒斥她再和我兜彎子時,遠處城市的輪廓竟然在我眼皮底下發生了改變。
“這…這是…監獄?”
原本開放式的城市上空,竟然在眨眼間被封了頂,然後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正方形體。
在牆壁上,有無數個獨立單位的鐵柵欄,就像是沾滿芝麻的奶油蛋糕,看起來有點噁心。
不過…為什麼會這麼熟悉呢?好像我見過這個地方一樣。
“看來你記起來了。
”
翡南風的表情有點恐怖,一半在笑,一半在哭。
正常人是無法做出這種表情的,我慌了,隻想著要不要跑路。
“能來到這個地方人,每個都有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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