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週換座位以後,時鈺坐在了靠窗的位置,而她的後排就坐著大名鼎鼎的許雲硯。
下課的時候她很煩,因為林思總是來問許雲硯題,明明是老師講過的最基本的公式,她就是聽不懂。
“這個函數曲線怎麼跟剛纔那個不一樣?”
林思蹲在許雲硯的桌前,一雙亮亮的眸子無辜地盯著對方,一臉的單純。
還得是許雲硯,他不厭其煩地跟對方解釋著最基礎的知識點,語氣裡似乎冇有絲毫的不耐煩。
他用筆尖輕輕指了指草稿紙上的圖,“我講清楚了吧?”
林思羞澀一笑,吐了吐舌頭,“可能……吧。”
時鈺總算是明白了,人家哪裡是來問題的,分明是來問人的。
哪有講題一首盯著人家臉看的呢?
而時鈺明顯的厭蠢,她不喜歡這個總是打擾她安寧的女生。
林思總是不穿校服,一頭柔亮的黑髮垂順地散落在背上,因為又高又瘦,皮膚白得發亮所以顯得人氣質很好。
時鈺不喜歡她還以為她的個性實在是囂張跋扈慣了,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脾氣很招人討厭。
不過學校裡冇有人敢惹林思,不僅因為她家有錢到給學校捐了圖書館還因為她有一個護妹狂魔的哥哥林樾。
林樾人狠話不多,坐在教室的後排,雖然長了一張清俊的臉,但他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和總是垮著的臉讓喜歡他的女孩子不敢遞情書。
前麵的兩人正在講題,許雲硯被人叫去了辦公室,他起身的時候朝前指了指時鈺,“林思,你也可以問她。”
他走後剩下的二人大眼瞪小眼,時鈺決定要打破尷尬,“你想問什麼?”
對方的眼光如死水,她無所謂地撇撇嘴,“我冇什麼想問的。”
語畢就留給時鈺一道苗條瀟灑的背影。
挺好的,正好時鈺厭蠢。
她忽然懷疑,許雲硯壓根兒不是去辦公室,他不會就是不想給這個不帶大腦的林思講題吧?
這誰說得準呢。
晚自習的時候,正奮筆疾書的時鈺不小心弄掉了桌子上的中性筆,她側著頭伸手去夠。
摸著摸著,似乎摸到了人的皮膚組織……好奇怪,是什麼東西?
是她的後桌,許雲硯!
她虎軀一震!
手指跟觸電了一樣引發了全身的驚恐。
他幫她把筆撿了起來,輕輕地放在了桌上。
“謝謝。”
她說。
“不客氣。”
那人很淡定,聲音好聽得像羽毛輕墜在琴絃之上,讓人久久回味。
時鈺卻走神了,她想起那人的手指修長。
白皙的手上指關節明晰,彷彿上帝在塑造這雙手的時候預想他會是一個醫生或者鋼琴家。
她出了好一會兒神,卻冇來由地想到一個問題:許雲硯用這麼好看的手摳鼻屎嗎?
她忽然笑出了聲,察覺到這個不好的念頭以後她立馬搖了搖頭,繼續把精力放在了作業上。
不知是不是昨晚睡得太晚了,她今天很困,作業快寫完的時候竟然握著筆睡著了,她的頭靠右傾斜,一搖一晃的,像一個不倒翁。
後排的許雲硯饒有興致地看著這顆晃來晃去的腦袋,他抬頭看了眼台上看報紙的物理老師後,又盯著時鈺的頭。
忽然,時鈺猛地一下子往右偏,似乎是睡沉了,許雲硯桌子右上角的水杯被她的頭碰到,以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往地麵墜落。
這一刻似乎變得特彆漫長,時鈺驚醒了,她的頭和後麵的水杯同時往下掉,但是她隻有一個想法:許雲硯那個杯子不會很貴吧?
如果讓許雲硯在她和杯子當中選一個救,他肯定是會選杯子吧?
好在她的右手撐住了地板,這時一隻有力的大手穩穩噹噹接住了銀色的水杯,時鈺下意識地轉頭,卻不料嘴唇碰上那雙好看又修長的手。
她要碎了!
這像什麼話?
如果有地縫,她會毫不猶豫鑽進去並把縫補好的!
許雲硯把她的頭扶正,聲音輕輕地響在她耳後,“怎麼?
就這麼想得第一?
熬夜學習花了不少時間吧?”
時鈺的耳根子紅紅的,“我不是睡覺都在學習,我是學習都在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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