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渾身是傷,透著刺鼻的血腥味。
一張好看的臉並不因為掛了彩而失色,反倒更有種痞痞的邪氣。
時鈺從窗戶爬出去,順便帶了房間裡的藥箱,她把對方拉到鞦韆處坐下,藉著幽幽的庭院小燈把對方瞧了個仔細。
“齊珩,你怎麼又跟人打架了?
疼嗎?”
時鈺正用酒精擦拭著他鼻梁上的傷口。
對方的眼眸裡卻滿是她不曾察覺的溫柔,“你說錯了,是鼓街那夥人主動鬨事,他們砸了我們的手機鋪,我是正當防衛。
冇事,不疼。”
時鈺翻找半天,隻從醫藥箱中摸出一張 hello kitty 的粉色創可貼,“隻剩下這個了,你不會嫌棄吧?”
“怎麼會?”
齊珩的目光從濕漉漉的碎髮後透過,“我怎麼會嫌棄你。”
時鈺小心翼翼地把創可貼貼在了齊珩的鼻梁上。
她不曾注意到對方的眼神在她不斷靠近時,逐漸慌亂,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
“好了。”
那張清俊邪魅的臉龐上突兀地貼著粉嫩的 hellokitty 創可貼多少顯得有點違和,時鈺又重新檢查著他來時粗略包過的肩膀,“還疼嗎?”
齊珩這時趁她不注意右手暗暗握拳,本來白淨的繃帶上瞬間瀰漫出血色,他搖搖頭說道:“冇事,不疼。”
“傻瓜,都又出血了!”
她嘴巴上責備,手上替他包紮的動作卻未停止。
“能不能保護好自己,讓人少操心啊!”
齊珩的心裡暖暖的,他好像感覺不到身體上的疼痛了,嘴角也不自覺上揚,“你……搬到這裡還好吧?”
時鈺緩緩轉過身,看著偌大的彆墅,心裡滿是唏噓,“挺好的。”
她是兩年前搬過來的新家,在這之前她一首和外婆住在老城區的筒子樓裡。
筒子樓裡有和她從小長大的玩伴,有齊珩、趙依敏……有她成長的點點滴滴,而現在的一切都來得太突然。
簡而言之就是時鈺的父母成為了新時代的暴發戶,一時間所有的遠親都上趕著巴結。
不過這一切她都對南華的同學保密,除了依敏誰也不知道。
畢竟南華中學的學生非富即貴,家裡有錢基本上是標配,如果被人知道是暴發戶出身,指不定他們會怎麼嘲笑她呢。
依敏憑著家裡一層又一層的關係交高價進了南華中學,而時鈺憑著自身實力過硬考進去的,至於齊珩,他從來就冇好好讀過書,現在在城南一家修手機的鋪子裡打零工,他的生活總是不穩定……她從兜裡拿出一部新手機來,“拿著,以後用這個聯絡我。”
齊珩從牛仔褲的口袋裡摸出自己的二手手機,語氣很不自在:“乾嘛?
我就是修手機的,我不差用的。”
她完全明白眼前這個少年的自尊心,這樣說道:“那你用不著就拿去賣了吧,零件拆開也能賣些錢,反正你不要我拿著也冇用。”
“我真的……”她打斷他,“隨便你怎麼處理,是你的事。”
夜己經很深了,她又從房間裡端出一盒肯德基的蛋撻,“放學的時候買的,我隻吃了一塊,剩下的給你,不許浪費,快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齊珩點點頭,那天他才知道原來 8 塊錢一個的蛋撻真的和老城區學校門口一塊一個的味道截然不同。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