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庭柏轉向一旁的沈迢安:“迢安。”
沈迢安笑容溫潤:“庭柏,路上辛苦了。”
兩人淺淺寒暄。
太子看向溫庭瑞:“皇上讓孤轉達一句話,重陽節時,他會親自檢查你的課業。”
溫庭瑞如遭雷擊:“為什麼?”
離京時,他和夫子請了假的啊!
見他一副活不下去了的模樣,太子失笑:“中秋宴上,皇上抽查了皇子和許多宗室子弟的課業。
你是長公主之子,自然不能落下。”
溫庭瑞痛哭流涕。
太子又看向溫知虞:“阿虞,聽說你病了?”
溫知虞淺淺地行了個禮:“讓太子掛唸了,阿虞得了場風寒而已,已經痊癒了。”
太子道:“清瘦了不少。”
說完,彆有深意地抬頭。
一抹火紅大步而來:“見過太子殿下。”
溫知虞側身。
下馬車前,燕止危便特地梳洗過了,外袍和長靴都是新換的,高馬尾也是新束的,走路都在帶風。
行完禮,他往溫知虞身旁站住。
太子笑了一聲:“怎麼跟個小孩子樣?”
燕止危亮出眉骨上的傷,賣慘道:“太子殿下,我這次救人,掛了好大的彩呢,差點瞎了!
不對,是差點被山崩給活埋了!”
“你放心。”太子安撫他:“禦醫已經為你準備了最好的藥,定會讓你容貌恢複如初。
你的功勞,皇上和朝廷都已知悉。
回宮後,皇上定會重重嘉獎你。”
“賞賜什麼的,我可以自己選麼?”燕止危問。
自己選賞賜?
太子笑容微滯:“止危想要什麼,可以同孤說說,好叫孤心裡有個數,提前著人準備。”
畢竟,紈絝的行事作風,同正常人不太一樣。
燕止危看了眼安靜站在一旁的沈迢安。
沈迢安安靜從容地站著,目不斜視,唇邊掛著一抹得體的淺笑,真是好一個端方君子。
燕止危燦笑:“我想要請皇上下旨賜婚。”
賜婚?
沈迢安的眸光動了一瞬。
太子收起笑意:“在你離京前,不是已經同阿虞提過親了麼?莫非,你反悔了?”
“提親是提親,賜婚是賜婚。”燕止危說得頭頭是道:“我立了功,婚事理當風風光光的!”
太子:“……”
太子頷首:“好吧,稍後入宮,你自己去同皇上說。”
皇上應不應,還不好說。
眾人並未在城外多停留。
入城之後,燕弘璋和沈迢安要帶燕止危去見仁帝,將辛夷山的具體情況報與朝廷。
聽聞溫庭柏也參與百姓安置,便把溫庭柏也一起帶走。
溫知虞和溫庭瑞獨自回家。
長公主府。
姐弟倆一進門,就被母親拉著檢查。
長公主愁道:“阿虞瘦了,臉都小了一圈。”
“母親母親,我呢?”
溫庭瑞睜大黑亮的眼睛,可憐巴巴地問。
武安侯冷笑:“你胖了多少,心裡冇點數麼?你是不是又仗著我們看不見,搶你姐的飯?”
搶姐姐飯?
在父母眼裡,他竟這般不靠譜麼?
溫庭瑞委屈不已:“天地良心,阿危送的野山雞、野鹿,都給我姐補身子了!
我吃的,都是我姐吃剩的!”
溫知虞含笑:“這次去辛夷,庭瑞不僅很乖,還幫忙安置受災百姓,從未懈怠。”
“嗯嗯!”溫庭瑞用力點頭。
武安侯這才作罷:“既然回來了,書還是要好好唸的,過幾日進宮請個安。”
“哦……”
溫庭瑞像霜打的白菜,頓時就蔫兒了。
兒女剛遠行回來,武安侯也不好過於苛責,放姐弟兩回各自院子休息,親自安排廚房做晚飯。
今夜,一家人要吃個團圓飯。
趁溫庭柏還未回來,長公主陪女兒回鹿鳴院。
進門,她便笑道:“把東西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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