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僅是他……”湄遙補充道:“昨兒個跳完一曲之後,差點出糗下不來台,所以想知道更多的宮裡的事兒,以後也好有個應對。”
“原來如此!”阿翹歎道:“昨兒的事兒我聽說了,是大皇子李湛故意為難你吧?”
“是!”湄遙頷首。
與李瀍的私下約定,湄遙暫時還不想讓阿翹知道,因此便隨口將話題轉移向了其他人,當然,若能從阿翹口中打聽到更多的宮裡的事兒,以備不時之需,又何樂不為呢。
阿翹果然不再生疑,道:“其實說起來,宮裡不比在外麵,許多事兒應對起來,的確不那麼容易。”
“還請阿翹賜教!”
阿翹沉吟了一會兒:“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不過你怕是會失望,因為我雖進宮比你早,卻一直是宜春院最下等的宮人,在宮中明裡暗裡的事兒太複雜,不是我這個下等宮人所能知曉,所該知曉的。”
“湄遙明白!”湄遙道:“我隻需大致的瞭解一下就行,不多事兒不多話、時不時的裝聾作啞充耳不聞,這規矩我懂!”
“嗯!”阿翹笑起來,道:“我不是不放心你,而是真的所知有限,且好多也是從其他宮人口中聽得,究竟是否屬實,我可不敢保證。”
“無論如何,湄遙都很感激姐姐!因為……”湄遙垂下眸,伸手握了阿翹的纖指,“我現在也才發現,在這宜春院,最真心對我的,怕就是阿翹你了!”
“怎麼?”阿翹的心思極為敏感,很快便猜出了些端倪,“是不是你屋裡的那兩個……”
湄遙趕緊搖頭否認:“算了,今兒個不說她們倆!”
“好!”阿翹起身,給自己和湄遙各自沏了一杯茶,關上了屋門後,纔開始向湄遙一一講述她所知的穆宗、李湛、李涵、李瀍幾兄弟,以及後宮嬪妃等人。
阿翹的聲音低緩而沉穩,眼眸更是沉靜如水,她講得有條不紊,湄遙聽得用心銘記,總算是將與李瀍有關的人,給瞭解了個差不多。
待得阿翹說畢,茶水已續過了四、五道,淡得跟清水似的,湄遙見時辰也不早了,怕耽擱阿翹忙活,不敢再久留,遂一再道謝著告辭。
阿翹攔住她,指了指湄遙帶來的綾絹:“拿回去吧,我幫你不是為了這些。”
“我知道,阿翹!”湄遙道:“光是兩匹綾絹怎能儘我的謝意?不過是想拿來跟你同喜罷了,且不論聖上封賞如何,單就是聖上對我跳的河滿子的讚賞,其實也是在讚賞你啊,冇有你一招一式的教,哪裡有如今大殿之上的河滿子呢?”
“你能得今日厚賞,我自是跟你同喜,然以我的身份,哪裡能用得上這上等綾絹,放在我這裡豈不是浪費?你還是拿回去吧,湄遙!”阿翹推辭道。
湄遙拒絕:“自己用不上,總也有用在彆處的時候,宮裡難免有不少需要打點之處,以後若再有封賞,我依樣也會送你一份,不許不收,阿翹!”
阿翹被湄遙的直率弄得不好意思地笑了,“你呀!哪有逼著人家收下的?”
“嗯,那我真的走了?”
阿翹點點頭,又囑咐道:“舞還是要繼續練,湄遙,你現在跳的是不錯了,可離完美的展現還差了一點點。”
“我知道……放心吧阿翹,我還不至於因了賞賜就忘乎所以!”湄遙笑笑,回身朝阿翹擺擺手,示意阿翹不用送了,便步履輕快地離開了阿翹的屋子。
和阿翹說過話,湄遙的心情變得好了許多,不是因為從阿翹口中聽得了多少李瀍的事兒,而是阿翹體貼又溫和的相待,令人如沐春風,也許這纔是這皇宮中真正的春色明豔吧,有了人與人的彼此溫暖,纔會有生氣,否則一切豈不太冰冷涼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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