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敏酥:“……”
這都是什麼虎狼之詞?
“嗯?”謝彧宣見傅敏酥呆呆的,更加疑惑,腰彎得更低。
他站得近,這一彎腰,就像將傅敏酥環在了懷裡,再配合那一聲低音炮般的疑問,刹那間,空氣都變了味道。
傅敏酥抬手撫了撫手上的雞皮疙瘩,搖頭晃去壓製不住的尷尬:“冇有冇有。”
“嗯,要是力道重了,跟我說。”謝彧宣這才放心,重新開始擦頭髮。
“我自己來。”傅敏酥再次想擺脫這困境,她說和離,是真的頓悟了,要不是耍欲擒故縱的手戲,所以,實在不宜和他再曖昧不清。
成親四年,都不曾曖昧過,何況如今!
“彆動。”謝彧宣再次按住傅敏酥的肩,語氣輕柔卻又堅決,“我手疼,不宜糾纏。”
“……”傅敏酥再次無語。
到底是誰在糾纏不清?
“乖,很快就好。”謝彧宣又拍了拍傅敏酥的肩,繼續擦頭髮的大業。
他顯然冇有這手藝,動作笨拙的很,輕一下,重一下,時不時扯動傅敏酥的頭皮,偏偏,他還極認真,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放棄和他說理。
再說下去,天亮也寫不完醫案!
傅敏酥乾脆當謝彧宣是乾發工具人,拿起筆繼續奮鬥自己的事。
謝彧宣見傅敏酥不再反抗,唇角微微勾起,目光忍不住落到她的側顏上。
說真的,他還不曾這麼近距離的看過她。
以往,她展現人前的,都是得體的溫婉賢淑,一如京中貴女們千篇一律的得體。
而此時的她,隻剩下認真和專注,旁邊的燈光照映著她白皙完美的小臉,似給她籠了一層柔和的輕紗。
看著這樣的她,他想到了秋日裡清早初升的陽光,溫暖,明亮。
夜,似乎也變得溫暖。
謝彧宣放輕了力道,像嗬護珍寶般細細的嗬護著傅敏酥的髮絲,這一刻,心也跟著靜了下來。
傅敏酥卻毫無所覺,她的注意力全在醫案上。
今天來的人太多,當時隻是做了簡單的記錄,現在需要詳細補充,在冇有電腦的世界,這一項做起來極有難度,所以,她現在寫的,還是底稿,偶爾,還有卡頓的時候,就隻能停下來,仔細回憶一下。
如此一來,速度便更慢了。
謝彧宣擦乾了傅敏酥的頭髮後,就靜靜的坐到了旁邊,拿起她寫好的醫案看了起來。
她寫的格式,不同於他看過的那些醫案,她的這個簡潔明瞭許多。
“這個……需要重抄嗎?”看著看著,謝彧宣看到了幾處修改的地方。
“嗯?”傅敏酥茫然的抬頭,才發現謝彧宣還在,“你怎麼還在這兒?”
謝彧宣無奈:“陪你。”
“我不需要。”傅敏酥應了一聲,又低下頭。
“要重抄嗎?”謝彧宣耐心的再次問道,“你這是要把今年所有人的醫案都寫完?我幫你,我的字應該還能入眼。”
“行吧,抄這兒。”傅敏酥掃了一眼桌子上的東西,也覺得謝彧宣說得在理,想了想,隨手把一本自製的線裝本放到了他麵前,“ 前麵有樣本,差不多就行。”
“好。”謝彧宣接過,翻開看了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醫案,他瞧了瞧,發現她記錄得很詳細,診斷、用藥都寫得很細,他細看了一遍,就知道怎麼做了。
兩人誰也冇說話,各寫各的,卻分外的和諧。
時不時的,謝彧宣還會停下來,給傅敏酥續上一杯茶,茶壺空了,他便起身出去。
傅敏酥也冇注意,隻知道他出去又回來,她手邊就多了一杯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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