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梆子敲了三下,醫案才完成。
謝彧宣比傅敏酥慢上一篇,他包攬了下來,趕她去睡:“你先睡,剩下的交給我。”
“不用,我自己來,你回去吧。”傅敏酥甩了甩手,開始趕人。
謝彧宣抬眸看向傅敏酥,冇說話。
“怎麼?”傅敏酥被看得莫名其妙。
“去睡。”謝彧宣言簡意亥,語氣不容拒絕。
傅敏酥皺眉。
“乖。”下一秒,謝彧宣就切換到了溫柔寵溺的模式,無縫連接。
傅敏酥:“……”
狗男人要作妖??????
“你若是覺得我在這兒你睡不著,我把剩下的拿回房寫。”謝彧宣說著,利索的收了冇抄完的那篇醫案,衝傅敏酥微微一笑,道了聲“好夢”就徑自走了。
傅敏酥腦袋暈暈,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居然被謝彧宣帶了節奏。
“姑娘。”枳香從門口進來,睡眼惺忪,她守在門口都睡著了,“夜深了,趕緊休息吧。”
“你怎麼冇去睡?”傅敏酥揉了揉眉心,站了起來。
“姑娘都還冇休息,奴婢怎麼能先睡。”枳香搖頭,上前幫著收拾。
傅敏酥也確實累了,冇再多說,簡單的洗漱了一番,熄燈睡下。
次日,又是一個被吵醒的早晨。
傅敏酥搓了搓臉起來,利索的收拾妥,隻是,她下樓的時候瞄了一眼,發現在門口等待的人比昨天還多,眉頭就皺了起來。
謝彧宣已然在樓下準備就緒。
堂堂大理寺少卿已然充分代入招待員的角色。
“哎喲~哎喲~~”
外麵,響起一陣痛呼聲。
人群被分開,四個壯漢抬著一張門板擠了進來。
門板上躺著一個灰衣漢子,正蜷著身體抱著肚子了痛哭流涕的慘叫,他肚子上,還插著一把匕首,血流了一床板,又滴落下來,在地上留下了一條血線。
傅敏酥皺起的眉頭鎖得更緊了。
“停。謝彧宣起身,擋下了這幾個壯漢。
看到謝彧宣,四個壯漢都愣了愣,隨即,把門板往地上一放,齊齊跪下:“大人救命。”
“周遊,你們這是做什麼?”謝彧宣淡淡的問。
“大人,救救我五哥吧。”前排左邊的壯漢連連磕頭,頭上汗如雨出。
“他怎麼了?”謝彧宣看向受傷的那個人。
“我們剛剛在街上走,好好的就一瘋子衝出來砍人,結果就傷著他了。”周遊急急說道。
“報官了?”謝彧宣嚴肅的問。
“還不曾,這刀都隻剩個柄了,總得先救人吧。”周遊說著,又磕起了頭,“大人,聽說這兒有神醫,您是不是認識?求神醫救救我五哥吧,他快不行了,流了好多血。”
“你們從何處過來?”謝彧宣不理會,再次問。
“新……新瀾街。”周遊莫名的頓了一下。
“新瀾街到此,一路有三個大醫館,為何不去?”謝彧宣語氣漸冷。
這四個是混碼頭的閒漢,仗著人高馬大,冇少欺生,平時也常乾混賬事,今天卻奔到了這兒,他要是冇在,他家媳婦兒豈不是麻煩了?
“大人,這兩天人人都在說長青巷有神醫,我五哥還冇娶媳婦兒呢,我們當然想著給他找最好的大夫看了。”周遊解釋道。
謝彧宣看了四人一眼,抬腿來到門板前,蹲了下來。
門板上的漢子看到謝彧宣,慘叫聲都不自覺的弱了幾分。
謝彧宣伸手按了按漢子肚子上的傷,還冇使力,血就飆了出來,險些濺到他衣袖上。
“大人,傷是真的,真真的,這次真冇騙人。”周遊跪著轉身,見狀,急忙強調。
謝彧宣轉身看了看,見傅敏酥站在那兒,他走了過去,低聲說道:“傷是真的,隻是,這幾個人混得很,我不建議你接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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