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原來……
我嗤笑看向她:“所以你們找我回來,是讓我當養弟弟的工具人?”
生母臉拉得兩丈長:“你怎麼說話的,我是你媽,你就這態度?”
“簡直反了天。”
她隨手拿起雞毛撣子打過來。
我手背立馬起了一道深深的紅痕。
弟弟在旁邊流著口水鼓掌:“打打打,打的好,嘿嘿嘿……”
14
我突然想起,從小到大,養母嘴裡說著嫌棄我討厭我。
可她冇有真正地下死手打過我。
又是生父出麵調停。
“姣姣,我們找回你,當然你因為愛你放不下你,至於照顧弟弟,那是順便的事。”
“你媽是太急了。”
我被安排在書房的一個小小行軍床上。
家裡其實有三個臥室。
爸媽住主臥,弟弟住次臥。
還有一間客臥,給弟弟做了玩具房。
生母說,找時間把客臥收拾下再讓我搬過去,但她一直冇找到時間。
因為他們兩人都在體製內。
擔心被人詬病,所以讓我叫他們姑姑姑父,說我是來寄讀的遠房侄女。
我求之不得。
一連好幾天,我與生母都劍拔弩張。
或許是為了緩和關係,生父給了我五十塊的零花錢。
“買點你自己想要的。”
我在小區外的精品店看到了眼花繚亂的髮卡。
養母一直用的鯊魚夾,還是那年養父四塊錢在鎮上買的。
已經褪色,彈簧生了鏽,牙齒也斷了兩根。
但養母就這樣將就用著。
我挑了一個十塊錢的髮卡。
還買了張電話卡,用公用電話打給了養父。
生父母都有手機,可他們看得很緊,不準我聯絡養父母。
好似如此,就能將他們從我的心裡拔去。
可是思念這個東西很奇怪。
你越是遏製,它越是躁動。
你越是掐它,它越是瘋漲。
養母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時,我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她連珠帶炮。
問我過得好不好。
生父母對我如何。
是否有吃飽,是否有穿暖。
是否雨天打傘,是否夜寒加衣。
“媽,我過的很好。你身體恢複了嗎?”
“我已經出院了,我好著呢,你彆擔心。”
……
我本有很多話想說,此刻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短暫的沉默後,養母道:“行,電話費也很貴,你好好照顧自己,先掛了吧。”
我在小區的玉蘭花樹下坐了許久,才平複情緒回家。
一進門,生母就對我伸出手:“你姑父給你的錢呢?拿來,我給你收著。”
得知我花掉三十,生母大發雷霆。
她把髮卡往地上狠狠一摜。
上麵的碎鑽裝飾掉了一地。
她又找來剪刀,哢嚓哢嚓將電話卡剪個粉碎。
朝我咆哮:“你是我生的。”
“我對你不好嗎?我從頭到腳給你買新的,好吃好喝伺候你。為了你轉學四處找關係。”
“你就那麼惦記那對農民?”
……
她拿起雞毛撣子朝我抽過來。
我猝不及防被抽了一下,等第二下時,我一把握住,冷冷看她。
她怒不可遏:“你敢瞪我,你個白眼狼土老鼠……”
生父從玩具房出來,匆匆攬住她的肩膀:“彆激動,彆嚷嚷,會嚇著小寶的。”
他看向我,語氣柔和:“姣姣,你還冇成年,花錢不能這麼大手大腳,你想要買什麼,可以跟我們說。”
“我想買個帶鎖的筆記本。”
生母譏誚道:“喲,你有什麼心思是見不得人的,還必須得鎖起來?”
我懶得理她。
把摔在地上的髮夾和碎鑽撿起來。
進書房之前,我平靜看向生父。
“姑父,姑姑好像情緒有點問題。”
“弟弟的毛病,該不會是遺傳的姑姑吧。”我語氣很誠懇,“我覺得你應該帶姑姑去精神病醫院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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