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應是並未中毒,以她的身手,想從這裡全身而退應當不難,況且那月苗人已經被邱瑾瑜所傷。
可院中儘是木柴稻草,火勢蔓延起來極快便會將整座農莊吞冇,邱瑾瑜他們已經中了毒,若她這一逃,這一院子的人定是絕無生還的可能了。
玲瓏咬了咬牙根,瞥了眼地上邱瑾瑜的身影,伏低身子拾起了暗衛的劍。
老實說,她冇有把握在氣竭之前迫使那兩個月苗人交出解藥。
可她已將母後與二禧拋卻於火海中一次,這一次若再讓她拋下這一院子的人,獨自逃命,她亦做不到。
上一次她彆無選擇,這一次她想試試,若再離開定安,她當真不知道還能逃去哪裡了。
母後,若我今日死在這裡,您應是會怪我的吧。
兒臣不孝。
心中落了定,玲瓏握上熟悉又陌生的劍柄,運力一震,劍鋒發出陣陣嗡鳴。
那兩個月苗人正相扶著站正身子,便見著一道寒芒自房門中破空而來,直指兩人麵門。
中年男人推開同伴,堪堪躲開了這一劍。
年少的月苗人見來人是個女子,自胯間拔出了一柄彎刀,向玲瓏攻去。
他一邊出招,口中一邊說著玲瓏聽不懂的方言,語調急迫,似是在催促中年男子先走。
玲瓏自知時間緊迫,招招淩厲不留餘地,她劍法純熟,身法靈動迅疾,雙眼漆黑如墨,邊打邊尋著此人招數之中的破解之法。
月苗人武藝雖不及中原,但他們使的兵器和打鬥之法都見所未見,不然實力相差之下也抵不住玲瓏幾劍。
對拆數招之後,兩個月苗人亦心神大驚,不想此地竟藏龍臥虎至廝,便是連跟在南梟王身邊的一個女子,都身懷如此高超劍術。
捂著頸傷觀戰的中年男人再起殺心,從懷中摸出一枚飛刃,向玲瓏背影射去。
火勢越來越大,四周的空氣都被火苗燎得有些灼人。
幾招對壘之下,玲瓏終是摸清了月苗人刀法的路數,長劍藉著彎刀弧度一劃錯開了半個身子,後又劍鋒一轉向那人頸窩處抵去。
這人自知不是玲瓏對手,見同伴出手射了暗箭,索性硬生生受了玲瓏這一擊,順勢抱住了她。
這一招得了手,玲瓏剛想橫了劍以此人性命要挾中年男人交出解藥,卻被這人突然抱住,劍刃也順勢割進了對方的頸間,噴薄而出的熱血淋紅了她的眼睫。
感覺到身後的暗器破空而來,玲瓏想躲,卻被眼前人寧死抱著動彈不得,肩後被利器刺入的劇痛倏地傳來,玲瓏悶哼一聲。
劍下人慢慢失了生氣,癱倒下去,玲瓏咬著牙轉身看向最後剩下的那個月苗人。
“莫要掙紮了,你中了暗器,方纔那一下閉著的氣已散,吸入了洋金花粉,隻肖片刻便會暈厥倒地。”
玲瓏心中淒然,不想奮力一搏竟還是不能迴天,望了一眼地上仍不省人事的邱瑾瑜,心想今天怕是要與他全了結髮時不離不棄的誓約了。
不過她並不後悔,現在心中反倒鬆快了不少。
她很慶幸自己方纔冇有選擇獨自逃命,不然心上揹著的沉重再添一遭,怕是要壓得她崩潰。
思緒流轉了一會兒,玲瓏突然如夢初醒,驚詫的看向那月苗人,發現對方也正不可思議的打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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