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冇有中毒?”
玲瓏運了運勁,發現除卻肩上的傷口還在疼,再無其他不適之感。
抬手摸了摸身上,劃至胸前時按到一處突起,揪著項繩把墜子拽了出來。
是母後留給她的墜子。
母後把這墜子套在她頭上時說過,這是母後的護身符,往後便傳予淩兒,或可助淩兒逢凶化吉,轉危為安。
這墜子是銀片打造,本不值什麼錢,玲瓏也納悶過,母後貴為一國公主,一國王後,為何會一直佩戴著這麼一件銀飾。
月牙形狀的墜子,湊近便能聞見一股淡淡的草藥香,是她擁有過的唯一一件女兒家的飾品,每每拿起來聞一聞,便覺得習武的疲累一掃而光。
母後,是你在佑著我嗎?
玲瓏愣神的功夫,月苗男人瞧見她手中銀月樣式的項墜,抖著唇開了口。
“這墜子……你是從何處得來的?你……你與阿瑜有何乾係?”
阿瑜?
玲瓏心思通透,經此人一說彷彿隱隱覺得眼前種種與母後不願提及的往事搭上了竅。
隻是眼下火勢已大,再無時間容她細想,看著此人已顯然有些激動失控的情緒,賭上了不知價值幾何的籌碼。
“你助我把地上這些人挪到院外,我便告訴你你想知道的,再放你離開。”
玲瓏的黑眸中映著竄天的火舌,她雖有些力氣,但肩後受了傷,絕無可能把邱瑾瑜與他那一群人高馬大的壯年男子儘數救出火海。
男人定定看著這雙眼睛,這才發現恰與他十餘年午夜夢迴思念入骨之人如出一轍。
“好。”
在那人幫襯之下,終是在整座院子燒成一團火球之前把癱倒的人都拖了出來。
玲瓏累得幾近虛脫,炙火之下大汗淋漓,探了探邱瑾瑜的鼻息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勻起了氣。
那男人頸上已浮現起青紫的掐痕,幫玲瓏搬人的時候一直在咳嗽,可見邱瑾瑜的勁力有多霸道,若不是那花粉藥效太過邪門,此人怕是早就死在了他手裡。
玲瓏掀起眼皮看向他,目光中淩厲未褪。
“解藥。”
男人拋過來一個藥囊說道:“他們隻是吸入了些花粉,毒性不足以致命,隻會陷入昏迷,將此囊熏於鼻下,靜候幾個時辰後便會甦醒,再調理些時日,毒性自會慢慢化解。”
火光打在身邊邱瑾瑜的臉上,被他堅挺的鼻峰割據,陰影一麵的半張臉毫無生氣,玲瓏捏著藥囊咬了咬唇肉,開口問道。
“若他死了,我便再無處可去,就算追到雪峰山,我也會親手殺了你。”
男人笑笑:“好。”
玲瓏執著藥囊給每個人都聞了一會,又摸了摸邱瑾瑜的頸脈,感覺到指下蓬勃有力鼓動,才稍放下了些心。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那項墜是何處來的了嗎?”
玲瓏站起身與他相視,心中仍在盤算著該不該騙他。
此人能得受魏王密令,交予他離間兩國關係的重任,又能讓兩個族人為他心甘情願赴死,在月苗族甚至魏王那想必都有些地位。
若是能收為己用,便能成為往後的助益,如此她也不必再把一切都押在邱瑾瑜身上了。
思及此,玲瓏決定再賭一次。
“我娘給我的。”
男人聞言更為震驚,垂下視線低聲自語。
“不……不對,她隻育有一個公子,明明也……莫非她把我的東西給了旁人……”
玲瓏看男人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所猜又落定幾分,再度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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