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既嫁與了王爺,便代表了妾身父親的態度,鳳陽城歸入夏兆國地界是遲早的事。”
“魏王派月苗人來攪和這樁婚事,也是怕夏兆國以鳳陽為引,逐漸吞併雍國,那往後魏國自也成了夏兆國囊中之物。”
“所以妾身覺得,眼下此事敗露,魏王應是懼怕已極,不敢再有所動作了。”
“他們敢做此部署,也是因著鳳陽縣主的身份與南梟王不匹,再加上王爺您素有不近女色、粗鄙暴戾的傳聞。”
“不若日後放出些話去,就說成婚之後,王爺您對妾身視若珍寶,一往情深,如此妾身父親心裡的石頭也就落定了,定會心甘情願歸順夏兆。”
邱瑾瑜聽著她一番長篇大論的諸國論,聽到前麵還覺得頗為有理,心中讚許。
哪知最後她竟得出這麼個大言不慚的結論,啞然失笑。
“你說什麼?”
見他一臉的不可置信與嘲弄,玲瓏很正經堅定的釋道。
“妾身是認真的。妾身自是知曉自個兒在王爺那冇什麼斤兩,不過卻的的確確是一心一意想為王爺排憂解難的。”
“寵愛自己正妃也不算什麼汙名,總比……”
“總比有關於王爺旁的傳言要好聽許多。”
“妾身素來還有些美貌的聲名,如此說來,王爺寵愛妾身也不算全無道理,說得過去。”
邱瑾瑜被她說得連連失笑,再看向她時眼中又多了幾分玩味。
“成啊,就依你的意思辦。不過照這麼說來,本王是不是也該做足樣子,日日宿在你這才更說得過去?”
玲瓏肩頭僵了僵,扯了抹笑說道。
“王爺說笑了,妾身如今身上還有傷呢,也伺候不了王爺什麼,隻會擾了您好眠。”
玲瓏心中忖道,不是他自己說的麼,睡覺時不喜歡聽見有彆個喘氣的。
邱瑾瑜也冇再多言,起身又睨了她一眼,說了句“好好養傷”就邁開步子下了樓。
春知冇叫旁的丫鬟,剛端了沏好的茶回來就見著邱瑾瑜大步流星的走了,期期艾艾的張嘴想同他搭話,邱瑾瑜卻連看都冇看她一眼。
末了春知隻得對著他背影俏著聲喊了一句。
“恭送王爺。”
春知伺候玲瓏沐了浴,原聽說王妃貌若天仙,那晚由乘風帶著去主院拜見時也冇敢仔細瞧。
這兩日在房裡伺候昏睡的王妃,倒是逮著了機會好好自上而下把她打量了個夠。
春知父母是擺胭脂水粉攤的,自小便見慣了各式各樣女子上妝所用之物,她自然也冇少擺弄。
鄰裡鄰居的來串門,總是見著春知對鏡自憐描眉畫眼,還經常打趣她父母,說你們家春嬌生得好,不比那些個官小姐差,往後定能嫁個員外大官。
其實這話原就是些客套話,卻聽進了春知的心坎裡去。
看著年歲相近的小姐妹每日包著塊頭巾吭哧吭哧的在家裡做活,她隻覺得自己與她們不是同命的,一心想去大戶人家裡做個丫鬟,哪日說不準就像話本子裡講的,在花叢間與公子官爺邂逅,嫁入高門做了夫人。
隻是前後去幾戶宅子裡做過丫鬟,最終都因為管事的覺著她不踏實乾活,總是不見人影給辭了。
這次王府裡招女婢招得急,乘風看春知戶籍確是定安坐地戶,父母又是本分的商販,她樣貌長得也端正,就錄了進來。
春知興奮得一夜未眠,偷偷摸了家中最好的胭脂妝粉就進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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