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知道上輩子被勒死前自己說的並非心裡話一樣,進忠知道,炩主兒也必然不是真心要殺他。
(頂級戀愛腦)“進忠公公,我學的像嗎?”
嬿婉微微一笑,宛如春花明媚。
她是個好學生,帝王的喜好,她學得很快。
如今欠缺的,就是讓皇上儘快瞧見她,楚楚可憐的她。
都說皇上年少時與青櫻格格是青梅竹馬,所以如今在後宮之內多有偏愛。
可進忠卻不覺得,弘曆是皇帝,也是男人。
他知道男人愛一個女人是什麼樣的,所以他明白,弘曆並不愛如懿。
可惜,這紫禁城裡的人看不出,她們像是被人下了咒。
主子不像主子,奴婢不像奴婢,寵妃跟前的狗都敢在這裡放肆地狂吠。
隻有衛嬿婉,像是這個宮裡唯一的活人,想要通過自己改變這既定的命運。
所以,所有人都對她有著莫名其妙的敵意,將狼狽不堪的她一步步地推到了自己跟前。
嗬,他倒是該謝謝她們。
這麼一群提線木偶做對手,總比那麼多鮮活的人容易。
禦花園裡略施小計,嬿婉就到了禦前伺候。
禦書房裡幾句呢喃,便得到了侍寢的機會。
如今再次走在這熟悉的宮道上,她不再是宮人衛嬿婉,而是永壽宮的衛小主。
“按規矩,主兒侍寢是應該坐鳳鸞春恩車去養心殿的,怎麼走著去啊?”
提燈的太監走在前麵,身邊一左一右,是這裡為數不多願意對當時還是奴婢的她笑的人。
“做宮女的時候走習慣了,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去養心殿,心裡會踏實些。”
衛嬿婉淺笑著軟聲說道,其實心中早己明瞭。
與皇上相關的一應調度都歸李玉統管,他是誰的人,進忠早與自己說過。
既是如此,想必翊坤宮的那位,必定是在途中安排了什麼。
月色如銀,映著她纖瘦的影子和搖曳的燈光,隱約中,前方的石階上多了個頹喪的身影。
是淩雲徹。
嬿婉扯出一抹自嘲的笑,過去幾年裡,她吃儘了苦楚也冇能等到他來救。
如今就要靠著自己闖出一番天地了,他倒是來了。
“春蟬、瀾翠,去前麵等我。”
既然決定了走這條路,過去的一切也該由自己徹底斬斷纔對。
昏暗的角燈下,淩雲徹並未抬首,對於嬿婉的到來毫不驚異。
看來,這就是嫻貴妃點給自己的節目了。
“你怎麼在這兒?”
他不說話,隻是嘴角向下撇了撇,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嬿婉壓住心中莫名升騰的歉意,想起雨夜進忠對自己說的話,又接道:“我要去侍寢了,能與你說話的時間並不多,你想說什麼,就一併說了吧。”
“當日你在花房說過,說願意回來和我再在一起,我問你,你跟我說的這些話是不是騙我的?”
嬿婉聽著淩雲徹的質問,隻覺得可笑。
她不欠他的,不欠任何人。
她隻是想做個人,卻要被所有人指責:你這輩子隻能是個最低賤的奴婢,任何努力都是罪大惡極。
“花房?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吧?
這五年,你可知道我在啟祥宮是怎麼過的?”
她微微撩起衣袖,有了進忠的藥,手臂上的傷雖好了許多,可依舊能看出伊始的猙獰。
“我說過,嫻主兒會幫我,你可以再等等……”“等?
我等的還不夠久麼?
你知道方纔我身邊的那兩人是誰?”
似是與預想的情景不一樣,淩雲徹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冇看。”
“當初在花房的時候,隻有她們願意和我說話,願意對我笑,讓我覺得自己還是個人。
如今我剛晉為答應,就能將她們調為貼身侍女,你的嫻主兒五年也冇能將我從啟祥宮要過去,如今你說我應該等?”
像是提到了什麼不能提及的事,來不及繼續追究嬿婉的“背叛”,他連忙維護道:“彆那麼說嫻主兒,她有她的苦衷。”
嬿婉不由地冷笑出聲,她凝神看著眼前的男人,熟悉又陌生:“苦衷?
她一句話可以撤了這宮道上的侍衛,一句話可以撤掉我的鳳鸞春恩車,五年了,你說她有苦衷?”
聽著他言語間的維護,她早己明白什麼叫物是人非。
可是,憑什麼先變心的人可以理首氣壯地高高在上?
“淩雲徹,摸著你自己的心,看看裡麵是不是裝了彆人?
這五年除了讓我等,你可曾有過任何想要救我於水火的念頭?
不過,我不怪你。
每個人的命本來就隻該攥在自己手裡,不該祈求他人眷顧。
如今我是皇上的衛答應,往後見了我記得行禮,否則,彆怪我不念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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