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正邪雙辯起,義利兩塗知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隻見三顆石子飛來擋住了李王氏的暗器。

李王氏側身一看,原來是那白衣青年。

那白衣青年中等的身材,眉毛微挑,一雙清澈的雙目,高高的鼻梁,一張國字臉,剛毅中又附帶著幾分俊俏。

原來就在剛剛紫麵大漢與那七人戰鬥之時,那白衣青年擊敗了圍攻他的五人,本欲逃走,卻見李王氏暗中下手欲打瞎紫麵大漢。

於是撿起三顆石子發動內力擊落了暗器。

正所謂擒賊先擒王,說時遲,那時快,那白衣青年揮劍向李王氏攻去。

李王氏是使暗器的高手,拳腳兵器功夫平平,見白衣青年攻來,於是揮舞柺杖抵擋並且大喊道:“你們幾個狗雜種快來救我!”

那七人見李王氏有危險,頓時慌了神,這時紫麵大漢將內力化入刀鋒,用力一揮,那七人便應聲倒地。

這時,莊外火光西起,似有大隊人馬趕來,於是紫麵大漢對白衣青年說:“兄弟,此地不宜久留,快撤!”

白衣青年見紫麵大漢危機解除,於是施展一招踏雪無痕,與那紫麵大漢逃離了李家莊。

二人逃了五裡地來到了一片樹林中,見並未有人追趕,於是鬆了一口氣。

這時,紫麵大漢說道:“兄弟,多謝相救,剛纔要不是你,在下的雙眼恐怕要不保了,請受我一拜。”

“不可不可,折煞我了。”

說罷白衣青年便扶起了紫麵大漢。

“在下受恩師多年教誨,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況你我均誤入李家莊,本就同病相憐,豈有見死不救之理。”

“哦?

這麼說兄弟可是少林派之人?”

那紫麵大漢問道。

“哈哈哈,我是泰山派的弟子,不過我幼年曾是少林寺如德大師的俗家弟子。”

“哎呀,兄弟啊,這麼算你可是我半個師兄弟啊”“額?

怎麼說?”

“我也是少林俗家弟子,我的師父是現在少林寺的方丈金剛佛手如賢大師,如德大師是我師叔啊。”

“哎呀!

冇想到在這遇見了師兄,真是有緣啊。

那師兄你何故在此啊?”

“噓!

我們還冇完全脫離危險,萬一一會兒鸕鶿幫帶大隊人馬追上來了,我們恐難逃命。

這樣,我們先回官道,然後在鎮裡找一個酒家,咱們再好好敘敘舊。”

“好,走!”

說罷,二人便向官道逃去,等到了鎮裡時,天己經亮了,二人逃了一夜疲憊不堪,於是找了一個酒家,開了兩間上房,熟睡了一會兒。

醒後,二人在房間點了些酒肉長談了起來。

“還未討教師兄姓名呢?

敢問師兄尊姓大名啊?”

白衣青年問道。

“哦,在下姓叢名九文,敢問賢弟貴姓?”

紫麵大漢回答道。

“不敢,小弟姓水名長東。”

“賢弟,你是泰山派的人,來到江西是為何啊?”

“老哥哥,不瞞你說,小弟我祖籍湖南,前幾個月我哥完婚,於是我便告了一個長假回家參加我哥婚禮,藉此機會也在父母前儘儘孝。

現在安頓好家裡了,我就要回泰山了。

唉,誰料路過那李家莊,我本想借宿一晚,他們竟然趁著我睡著的時候進屋偷我的錢財,還好我警惕,我本欲逃走,可是他們竟然派來了殺手,於是我便跟他們戰在了一起。

然後就看見哥哥你了。”

“咱倆同病相憐啊,兄弟,我也是識破了那老太太的詭計,於是跟他們打了起來,可憐我那十名隨從,他們現在可能己經冇命了。”

說罷,叢九文憤怒地喝了一口酒。

“老哥哥,你是鏢師?”

“不是。”

“啊?

那你來江西是何為啊?”

“兄弟,你救了我一命,我實話對你說,我是羅祖教的人。”

“啊?”

水長東聽到此不由得大吃一驚,連忙從凳子上站起,不知所措起來。

叢九文又飲了一口酒後說:“你冇聽錯,我十歲入少林習武,二十五歲離開了少林,來到了浙江加入了羅祖教,哦,也就是你們口中說的邪教,哈哈哈哈”說罷,叢九文便大笑了起來,於是對水長東說:“你害怕了?”

叢九文見水長東冇有說話,於是又說道:“你是名門正派的弟子,你是不是後悔救了我這個邪教中人啊?”

“我冇有看不起羅祖教的人,隻不過你們的教派在武林中是有爭議的。”

“哦?

我們羅祖教做了什麼有爭議的事情啊?”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你們教主去年在安徽滅了長順鏢局滿門。

這件事在武林爭議可不小吧。”

“哈哈哈哈哈!”

叢九文大笑起來,“什麼惡事情都是我們羅祖教的人乾的,兄弟,我隻跟你說一句話,我們教主近五年一首在福建一帶抗倭,從未去過安徽。

況且一個小小的長順鏢局。

還值得我們教主親自去滅門嗎?”

見水長東不言語,叢九文又說道:“你們這些門派自詡自己是正義的,然後用你們自己的標準來約束彆人,與你們教義不相同的就定義為邪教,並認為一切壞事都是我們做的。

師弟啊,愚兄我再跟你說一句心裡話,就你們泰山派的掌門林成斌,私下跟我們羅祖教有多少肮臟的交易恐怕你們還不知道呢吧……”“停一下,停一下。”

水長東不耐煩地說道。

“我絕對相信任何地方都有好人與壞人,即便是名門正派也有心術不正的惡徒之流,即使是你們羅祖教也有匡扶正義的英雄好漢。

比如羅祖教當年的護法大聖盛譽打的東洋人落荒而逃,彰顯了我大明的風采,這些我都知道。

我也同樣知道我們泰山派存在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我不帶著偏見看任何人,你羅祖教有自己的教義固然冇有錯,但是現在的武林至尊是三清派啊,江湖中哪一門敢不聽三清派的號令,我水長東不過是江湖中的一個小人物,我隻想安安穩穩的過完一生。”

水長東飲了一口酒後又繼續說道:“我知道世間無正邪之分,我也明白一些規則的不合理,可是我一個平平之輩,我又怎麼能脫離世俗超脫紅塵呢?

我隻能遵守所謂的“正道”的規則,與你們羅祖教劃清界限。

還請老哥哥多多體諒。”

叢九文大吃一驚,麵前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竟然有如此人生感悟,有心結交此人,但又不想毀了水長東的前途,於是說道:“兄弟,我們立場不同,但衝你這番言論,我敬你。”

說罷,痛飲了一口酒,然後說道:“兄弟,你救了我,你又是我的師弟,我本想帶你回羅祖教,我們義結金蘭,可是我又不想毀了你的前途你的夢想。”

說罷,叢九文從手指上摘下來了一枚鑲著飛鷹的戒指,遞到了水長東的手中說:“兄弟,現在世道不太平,你看隨便路過一個村莊,你我都差點丟了性命。

這個戒指你收下,倘若日後有難,想找我幫忙,你可以拿著這枚戒指交給杭州徑山寺的住持,縱使我在千裡之外也會趕過來幫你。”

“多謝師兄!

小弟收下了,我還要趕回泰山,小弟先行告辭,咱們有緣再會。”

“兄弟保重啊!”

說罷,叢九文向水長東深深地作揖。

水長東向叢九文回了禮後,便匆匆離開了酒家。

話分兩頭,鸕鶿門的掌門李布坪看著眼前貼著羅祖教封條的箱子不禁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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