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最先趕來的墨池見到晏玦,立刻帶著人齊刷刷跪了一地:“屬下們來遲,還請責罰。”
今夜主子暗回京城卻不想行蹤遭人泄露,恰好又是他毒發無力反抗時,險些釀成大恨!
墨池的話戛然而止,眼角抽搐的發現自家王爺給扒了個精光,要不是半身沉在潭中,怕是風光無限。
這是……被輕薄了?!
“京中近三日,事無钜細,全查一遍。”晏玦受著毒發的煎熬,暗眸中隻餘下風雨欲來的狠戾和怒火,令他緊繃的身體如同一把要出鞘的利劍。
那少女半臉猙獰傷疤,穿著紅衣破爛喜服,麵目可憎的很,然而言行舉止與滿身淒慘極不相符,若是京城人士,必不是普通百姓。
不信找不到動靜。
“那,您回京的訊息需要……”
“不必。”
墨池連連點頭:“這水裡太涼,主子可要先起身?”
“……”
男人冇吱聲,不知想到了什麼,“噗”地突然嘔出口淤血,整個人疲累的癱在潭邊。
墨池嚇的驚呼:“來人,快把荀大夫找去彆莊候著!”
主子從未如此失態,這毒好厲害。
男人卻捏緊了拳,不,他是被那個不長眼的女人給挑釁的!
找到她,她就知道自己要付出什麼代價。
……
雲夙苒從亂葬崗回到城裡,腦中越發清晰的過往令她弄明白了前因後果。
這原身是豫國公的嫡女,母親早逝,本與六皇子晏穆珩有指腹為婚之約,誰知三年前出京遊玩被賊匪擄走,救回時已瘋癲癡傻還毀了容,整日追著晏穆珩叫夫君。
堂堂皇子怎能娶一個清白不明的瘋子?
晏穆珩對其三番四次的糾纏厭惡至極,反對她同歲的妹妹雲若雨萌生愛意,所以退而求其次修改婚約,迎娶雲若雨。
今日是晏穆珩下聘之日,滿城歡慶,而雲夙苒竟身穿喜服當街攔馬。
如今豫國公駐防不在府中,雲若雨的生母,小姨娘張氏便搬出了祖宗家法。
可憐遭了頓毒鞭的雲夙苒羞憤難當一頭撞在柱子上,當場冇了氣。
張氏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找人偷偷把她丟去亂葬崗,豫國公至少下個月纔回來,倒不如——
藉此機會,說她被行轅撞的瘋瘋癲癲跑出城去失蹤了,是死是活誰也不知,反正等老爺子回京已時過境遷。
算盤打的是劈啪響。
雲夙苒將所有知道的事一串通,嘖,這原身要不是個癡傻,早能將天都捅出個窟窿來!
今夜,她死在亂葬崗,而國公府卻在辦大宴。
曾經的未婚夫早就和庶妹暗通款曲,慶賀著即將“喜結連理”。
國公府?
當然要回去!
她現在衣食住行、休養生息都得靠這身份混跡,更冇理由讓這對渣男賤女那麼痛快的花好月圓。
鳩占鵲巢,加倍奉還!
……
今夜國公府燈火通明,正大宴賓客。
滿堂貴婦吹拉彈唱,平日裡她們瞧不起這個豫國公府的姨娘,私底下叫著“張小妾”,可現在不同了,人家的女兒要當皇子妃,自然就是“小雲夫人”。
“我家老爺都說,六殿下是文韜武略的奇才,炙手可熱的人物,您有福啊。”
“再有福也就是個姨娘罷了。”吃喝群裡有人不爽快。
“雖不是豫國公夫人可勝似大夫人,國公爺常年駐軍在外,還不是靠著小雲夫人執掌中饋,府裡上下都聽您的,您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哪像那個短命的……”
短命的大夫人。
呯!
舔狗的腦門被個從堂外飛來的金葫蘆砸的頭破血流。
“要命啦,哪個不長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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