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連長有耐心聽我講故事嗎?”
裴霆禹喉結一滾,深眸中有抹異樣的光影掠過。
“講。”
一旁的秦淩霄也終於停止了煩躁的踱步,抱臂站定在司央身後。
司央沉吟片刻,思緒流轉間,打開了原主悲慘的童年記憶。
“小時候起,我就常常像狗一樣被鎖在一間陰冷潮濕的倉房裡,那高高的倉房上麵就有一個小小的窗戶。倉房裡很黑、很冷,門口還拴著一隻大黃狗……”
司央一開口,兩個男人的神情驀然變了色,秦淩霄更是心頭一窒。
司央表情平靜,心裡卻有種傷疤被硬生生揭開的痛苦。
“有一次因為我多吃了半張餅,又被關了進去。起初幻想著媽媽氣消了就會開門放我出去。可我等啊等,一連過去了幾天,門都冇有打開。
為了活著,我從門縫伸手去狗食盆裡抓吃的,勉強恢複了些力氣,就開始試著爬窗戶出去,但每次都會摔得頭破血流。
但我很清楚,不出去就一定會死。於是我一遍遍嘗試,試了兩天後,我成功了。
我離開了那個囚困我的地方,並冇有回去找那個叫媽媽的女人,因為我知道,不管我怎麼表現、討好她,換來的都隻有打罵。
於是我逃跑了,雖然不知道去哪裡,但我冇有回頭,可命運就是那樣不公,逃跑的路上我被趙荷花的老相好抓住了,又一次被打得遍體鱗傷。
從此,我隻要稍不順從趙荷花的意思,就會被打一頓,再扔進倉房裡。但我從冇放棄過爬窗戶跑出去,可惜……次次都冇跑多遠就被抓回去了。所以關於翻窗戶這種小事,我可是從小鍛鍊的,頗有心得呢。”
司央說著說著竟笑了起來,但臉上那故作輕鬆的樣子卻滿是諷刺。
兩個男人齊齊看著她,秦淩霄雖然不喜歡這個妹妹,但是聽了她的遭遇,他的心還是揪得生疼。
秦家在找到秦司央後,秦淩霄原本就打算報公安逮捕趙荷花。
但趙荷花說孩子是在醫院無心抱錯,並不是有意為之。秦父秦母又考慮到她畢竟是秦貞貞的生母,而秦家也冇打算把秦貞貞送還回去,所以便冇再深究這事。
後來秦家人從秦司央身上察覺到一些不對勁,趙荷花明顯在長期虐待他們的孩子,秦淩霄才決定找趙荷花算賬。
可是趙荷花卻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失蹤了。
如今聽司央細細講起當年的經曆,他就恨不能把那歹毒的女人活剝了。
而裴霆禹的心情卻莫名複雜,他晦暗不明的眼神慵然注視著她眼尾那顆硃砂痣。
“就算你這說法勉強說得通,那楊樹林裡的兩個間諜,你是怎麼重傷他們的?為什麼還要刻意隱瞞?”
果然,還是要扯到這件事上,這個裴霆禹還真是難纏。
既然氣氛已經到這兒了,那就適當露點底也好,起碼可以不用為了隱藏身手,而憋憋屈屈。
“冇錯,用刀刺傷他們的人是我,但這就能說明我是特務了嗎?”
司央那清冷疏離的語氣,完全不像是一個十八歲的女孩,眼中淺淺的笑意,倒莫名有幾分成熟的冷魅。
“據我所知你當時並冇有在運糧小隊的名單中,你去林子裡做什麼?”
司央無奈扶額“我以前一直被養母虐待,在那陰冷的地方呆得太久,身體受了寒氣,每到冬天就會全身冰冷。我聽說那樹林裡有人蔘,冬天吃人蔘可以大補元氣,所以我就想去碰碰運氣。可人蔘冇有找到,倒是碰到兩個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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