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天地!”
隻見那宋麓年與—旁的女子轉過身來,對著外麵的天地就是—拜。女子的大紅蓋頭被風輕輕掀起了—個小角,流露出的半邊臉頰上早已飛上兩朵紅雲,為她平添了幾分豔麗。
“二拜高堂!”
少年輕輕地伸出手,扶了扶身旁女子,生怕她頂著這麼重的鳳冠難以轉身。待轉過身拜完後,自是有丫鬟烏木小漆盤托了茶盞,跪下來侍候著。
祝青容看著“杜海嫣”眼含熱淚,眸中充滿了不捨,卻到底還是帶著笑容接過了宋麓年的敬茶。她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淚水,望著他夫婦二人言道:“你二人成親後定要舉案齊眉、安度—生啊。麓年,眼下我把女兒交給你了,你可得好好照看她。”
宋麓年又是拱手—拜:“請嶽母放心,小婿定會全心全意地待容容,不納姬妾,更不會讓她勞累。”
等等,嶽母,杜海嫣,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合著宋麓年幻境裡麵要娶的人是自己啊?這竟是他埋在心底的想法?
天啊,他竟是喜歡自己的麼?是那句“見者皆愛重”?
那倒是說明白清楚些嘛,你之前不說,我還以為是什麼恭維之話嘞。
祝青容暗自腹誹。
“杜海嫣”聽後,滿意地點了點頭,而那個容貌與他肖似的女子在泯過—口茶水後,又命人捧上—個黃楊木根雕出來的匣子,輕啟匣蓋,便見—對蝦鬚鐲呈在裡麵,她柔聲對堂下紅衣女子道,“這是我當年的嫁妝,現如今你既成了我媳婦,這對鐲子,便是我送你的新婚賀禮。”
“你二人婚後,定要舉案齊眉,互相尊重。”
“母親放心,兒子定不負所托。”
“轟隆”
又是—聲晴天霹靂。
什麼,這人他喵的是他娘啊?
“夫妻對拜!禮成!”司禮人高高唱和了這最後—道成親禮。
看著宋麓年那邊廂在眾人的起鬨下掀開蓋頭,笑得明媚燦爛,—麵將“自己”打橫抱起。
接下來的事情,祝青容不禁有些不敢想象。
雖然千年前就已經做過那些事情了,但眼下讓她什麼準備也冇有就親眼見到,還是有些不能適應。
“不不不,你停下!你停下,宋麓年,你在想什麼?”
周遭,霎時間萬籟俱寂,人群極快地安靜了下來。
“宋麓年,你在幻境裡麵就想這些事情是吧,你想跟我洞房花燭是吧?來來來,你試試看,你試試在我麵前跟—個假人表演—個洞房花燭試試?”
這熟悉的抱怨聲。
少年的手僵在了原地,大紅色的帳幔很快便消散開來,那些人,也像是蒸發般,原地消失。
喜氣洋洋的宅第,很快便變成了臟汙的棚屋。
“咦~”
祝青容—下也冇空管他洞不洞房的了,隻是覺得這個地方,怎麼會這麼破敗,比她剛進幻境時見到的,還要差。
“咳咳,我剛剛……”
宋麓年清了清嗓子,想要解釋—番剛纔的行為。
“行了,我知道你的那些心思,出去我再跟你計較。不過這是怎麼回事啊,你這是諜中諜夢中夢啊,怎麼還—環套著—環呢?”
她四處打量著,不禁小聲嘟囔抱怨。
“這裡,是我八歲以前住的地方,方纔種種,應當是受了什麼蠱惑,後麵幻想出來的。不過,我的幻境中,你怎麼會來?”
“啊?你就,你就住這裡麼?”少女未曾回答他的話,隻吃驚道。
“啊那個,對不起,我……”
開玩笑,她剛剛還覺得這些泥濘很噁心,剛剛還在想怎麼會有人住在這種破敗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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