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飛撿起地上的那一團草根,這是他白天在路邊挖的,當時為了圖方便,直接扔到空間裡了。
這團草根被他扔進來還不足半天時間,卻已經長出許多一寸多長的嫩芽。
這生長速度也太快了吧!
從草根上折下一根嫩芽塞嘴裡,口感鮮嫩甘甜多汁。
這一發現提醒蕭飛,空間裡的時間與外界的時間,很有可能是不同的。
之前他留的火種燃燒得特彆快就是很好的佐證。
蕭飛猜測空間裡的時間流逝,應該比外界快一些,不過現在手裡連個計時工具也冇有,還無法完全確認。
想到這裡,蕭飛激動得手腳都有點顫抖,他相當於擁有了讓作物快速生長的能力。
出了空間,把剛纔挖出來的蕨根全都帶進空間,用柴刀挖土,把蕨根全部種進空間裡。
這一番操作,把蕭飛累得快要虛脫。
他進入空間裡隻是意識形成的虛幻身體,讓意識挖土種地,艱難程度遠勝於肉身十倍不止。
躺在草堆上大口喘了一會氣,這才起身,在這石頭窩子裡生起一堆火。
因為有空間的緣故,他這一路上看到可以燒的乾柴之類,都會撿起扔到空間裡,不然在這全都是石頭的地方,柴火可不好找。
現在天色已經完全變黑,蕭飛又挖出幾條蕨根,在火堆裡烤熟吃了。
烤熟的蕨根雖然還是苦的,但味道又提升了不少。
其實對於極度饑餓的人而言,味道什麼的,已經是次要的,所追求的目標就是把肚子填滿。
每天看到任何東西,第一個念頭就是能不能吃。
今天運氣不錯,終於把肚子填滿了。
想到空間擁有的加速能力,早一天種植,他就能早一天解決饑餓。
這時天雖然已經黑了,心中激動,哪裡還有心思睡覺。
加了些柴火,把火堆燒旺了一些,就著火堆的光芒,繼續挖掘蕨根。
柴刀挖土不是很好用,他花費了一個多小時,才把餘下的蕨根全部挖出,又收穫了大約四斤左右的蕨根。
把這些蕨根斬斷,全都種進空間裡,這些蕨根都是種子,他可捨不得吃太多,隻留下一點點,夠明天吃一頓就行,其餘時間仍然用樹皮草根對付一下算了。
忙完這些活,蕭飛徹底累趴下了,給火堆加了些柴火,從空間裡弄了一堆草出來,就躺在裡麵睡了過去。
在連日的饑餓,傷痛,疲勞的折磨下,蕭飛早已經虛弱到了極點,今天終於吃了一頓飽飯,這一覺他睡格外香甜,睡得很沉。
現在空間裡種上蕨根,以後再也不會在半夜被餓醒了。
火堆還在劈劈啪啪的燃燒著,稍遠處的黑暗中,一對綠幽幽的眼睛一直都在暗中耐心等待著。
這一晚,蕭飛做了一個美夢,他夢見自己在空間裡種出了大堆的糧食,怎麼吃也吃不完,他還贖回了二姐……
“啊……”
夢中一隻血盆大口將他吞噬,劇烈的疼痛把他驚醒。
這時候,一隻灰色的岩狼撲在他腿上,已經撕下一塊血肉。
蕭飛連忙翻身而起,從身後抽出柴刀,死死盯著岩狼。
岩狼退到一邊,當著蕭飛的麵把叼在嘴裡的那塊血肉吞下。
差一點就要直接告訴告訴蕭飛。
“來打我啊!我肚子裡已經有了你的血肉。”
岩狼吞下血肉之後,似乎看出蕭飛手裡的柴刀不好對付,慢慢地後退,與蕭飛保持十多丈的距離,不離開,也不再靠近。
蕭飛隻能趁機扯下一塊布條把腿上的傷口胡亂包紮一下。
雙方就這樣大眼對小眼,相互對視了許久,也冇擦出愛情的火花。
誰也不敢妄動,此時天色已經微亮,蕭飛不想跟一條狼繼續耗下去。
他已經得到蕨根,種在空間裡能夠快速生長,有了這第一筆本錢,以後就能依此慢慢地改善,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跟一匹狼在這裡拚命,無論輸贏都不是理智的選擇。
蕭飛警戒地盯著這匹岩狼,身體慢慢後退,退到石壁邊爬了上去。
然後他一直往山上爬,而這匹狼卻不想放過他,一直跟他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而蕭飛在這種情況還隻能往上爬,黑石山地勢陡峭,他在上麵還能占點居高臨下的便宜。
若是往山下走,被岩狼跟在身後,自己隻要稍微露出點破綻,岩狼隻需要一個撲擊就能將自己撲倒。
蕭飛在亂石之間攀爬,兩條受傷的腿此時已經止不住地顫抖,他已經越來越虛弱。
反觀岩狼,卻顯得輕鬆愜意,隻需要等到蕭飛徹底虛脫之時,再撲上來一擊必殺就行了。
蕭飛已經意識到這一個問題,這樣下去,輸的絕對是他。
這一路上他已經撿了許多石頭收進空間裡,隻是自己冇練過,總是扔不準。
當他爬到一塊比較平緩的地方時,實在爬不動了,就靠坐在一塊石頭上喘氣,還從空間抓了一些草在身上蓋了厚厚一層。
一直握在手上的柴刀也被扔到一旁,雙手蜷縮在頭頸部位,胸腹部中門大開。
當他靠坐下來後,岩狼就一直在周邊徘徊,換了好幾個角度偷偷觀察。
這個人類似乎快要不行了!
但它很有耐心,繼續觀察等待。
蕭飛一動也不動,已經維持了兩個多小時,眼睛眯成一條細縫,偷偷打量岩狼的動向。
就在這時,岩狼似乎確定獵物已經冇有危險,身體低伏,悄悄向蕭飛靠近。
蕭飛見此,仍然保持一動不動的姿勢,內心則緊張得雞兒痛,心臟劇烈跳動,已經快要從胸口跳出來。
岩狼靠近到五六尺距離時,見蕭飛仍然一動不動,身體微微向下低伏,突然像離弦的箭矢一般向蕭飛竄出,一口咬向蕭飛的腹部,並用力撕扯。
原本斜靠假睡姿勢的蕭飛,手裡突然多了一塊海碗大的石頭。
“砰!”
一聲沉悶的響聲,蕭飛兩手抱著石頭,狠狠地砸在岩狼後腦勺上。
野獸的骨頭都比較硬,一石頭砸頭頂上不一定能致命。
蕭飛一石頭砸在岩狼頭骨與頸椎骨相連接的位置,這個位置相對比較脆弱。
這一石頭下去,岩狼咬在蕭飛腹皮上的牙齒立即就失去了力氣,其四肢蹬直,身體強直性顫抖。
蕭飛見此還不太放心,抱著石頭在岩狼頭上又是一陣砸,直砸得血肉模糊一片,這才罷休。
岩狼終於被砸死,蕭飛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氣。
剛纔因為緊張,身體受到刺激,腎上腺素狂飆,就算被狼咬也冇覺得痛,現在腎上腺素漸漸消退,頓覺全身每一個傷口都在痛,渾身上下再也提不起一絲力氣。
腿上之前被撕扯下一塊血肉,後來又堅持走了這麼久的山路。
現在腹皮上又被咬下一大塊肉,幸虧他先前蓋了一層草,否則這一下就得腸穿肚爛。
他想抬起手包紮傷口,雙手手也一直都在顫抖。
哆哆嗦嗦地忙活了許久,終於把身上的傷口簡單地包紮止血。
身體還是很疲憊,使不出一點力,但此地絕對不能久留,這麼重的血腥味,若是再把其他野獸引來,他連逃跑的力氣也冇有了。
把岩狼的屍體收進空間,又把剛纔扔在旁邊的柴刀撿回。
這才腳步蹣跚的向山下走去。
下山的路比上山更難走,再加上他現在一身的傷,好幾次他差點暈倒在路邊,全憑一股意誌支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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